上虞魏家此時有很多道法弟子正圍聚在圜堂內誦持功課,突然,放置在上端的生死牌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碎裂聲。

所謂生死牌,是道法弟子入門時,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封在其中,存放於本家,方便本家在自己外出遊曆時檢測自己生死的牌子。

除了檢測生死,它在早些時候,還承擔著讓外出雲遊的道法弟子與本家聯係的作用,但隨著手機的普及,現在隻有一些年紀很大的道長還在用。

“哎,是老鬆頭的牌子!”一個年輕道長上前,將那塊碎掉的牌子拿在手裏。

“老鬆頭是誰?”

“你來得遲,不知道,反正道行挺高的。”

“老鬆頭今年73,也到古稀之年,生死牌碎掉不是很正常嗎。”

小道長將碎掉的兩塊生死牌合並在一起,再把上頭的裂紋展示給所有人說道:“他不是老死的,老死的生死牌,一般橫著裂開,而枉死的,一般豎著裂開。”

“老鬆頭的生死牌豎的太正了,看來他迫切想讓我們發現他是枉死的!”

有人閉著眼冷哼:“老鬆頭這人做事不正派,被人誅殺也算合情合理,要不是他跟我師從本家,師兄弟之間不好起衝突,我早就替天行道了!”

“老鬆頭的修為不弱啊,他被誰殺了呢?”有人掐指細算,但越算,眉頭就皺的越緊。

“張師兄,可算出是誰了?”

被喚張師兄的道長倏地張開雙眼,喘著粗氣:“算不出,那人的道行實在太高了,剛才這一算,差點把我給搭進去!”

“不會是哪個山頭的天師下山了吧?”

“天師?放眼整個華國,能有幾個天師,老鬆頭的運勢這麼背嗎?”

突然,精致的雕花木門被人嘭的一聲推開,一個表情嚴肅的道長走了進來:“都在幹什麼?不好好誦持功課,討論這些有的沒的!”

年輕道長們低頭,恭敬的喊道:“三師叔!”

三師叔慢慢上前,將老鬆頭的生死牌拿走,又囑咐道:“再讓我發現你們偷懶,小心我告訴家主!”

年輕道長們一陣瑟縮,隨後乖乖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誦持功課。

不是所有教派的道法弟子都不能娶妻生子,他們可以有家室,可以不出家,甚至還可以不住道觀。

隨著曆朝曆代規矩演變,逐漸有一部分道法弟子逐漸以家族為聚,因此也有本家和家主一說。

另一邊,三師叔將老鬆頭的生死牌帶到後院一處私人圜堂。

“家主,老鬆頭死了!”

圜堂內有一個穿著道服的女人正在打坐,見人進來,她微微睜開一雙美目:“老鬆頭是誰?”

“就是外院一個年歲較大的弟子,被人給殺了。”三師叔恭敬的將老鬆頭的生死牌遞上去。

看著上頭幾乎沒有任何岔路的豎狀碎裂,女人掐指一算,隨後眉頭緊鎖。

三師叔歎了一口氣道:“家主,不瞞您說,我也算過,但根本算不出老鬆頭是怎麼死的,你看這事是否有蹊蹺?”

“老鬆頭壞事做盡,死不足惜,但殺他之人,我算不到是誰,隻能瞧出他很年輕!”

“連您都算不出他的命格,他能有多年輕?”三師叔詫異。

“不到20歲!”

三師叔微愣:“什麼?不到20歲!這天賦太驚人了,家主,要不要派人去看看,萬一等他長成,說不定對我魏家有威脅?”

女人搖搖頭:“他能殺老鬆頭,說明他心中存著道義,隻要我們行的端坐的正,怕那些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