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桃夭,有什麼不適症狀請說一下。”一個看著稚嫩的年輕男醫生看著桃夭問道。
“還是您看吧,這兒,這兒,還有這兒,都這樣了!”桃夭摘下眼鏡口罩帽子,用手指著,滿臉委屈,“我都治療了好幾次了,為什麼反反複複呢,難道是藥的效果不好?”
“沒關係,我看看你都用了什麼藥?不行的換一換。但是這裏是急診,隻有常用的急診治療用藥,如果真需要換,您還是掛門診的號。”小醫生不急不躁地說著,拿著一個小電筒仔細觀察著,“來,您把吃過的藥說一下,對了,我看這眼皮上還有塗抹過藥膏的痕跡,也順便說出來吧。”
桃夭是留了一手,將所有用過的藥,都拍照在自己的手機裏,她拿出手機給醫生看。本來有著姣好麵容的自己,這下麵目全非,成了一個陌生人,想想心裏就難受,如果真毀容了,可是全怪自己。她睜開那不大的眼縫看著醫生,小心翼翼地說道:“我覺得眼睛沒啥問題,不疼不癢的。”
“不疼不癢,不等於沒問題,就這,這個眼藥膏含有激素,用時間長了,會是眼壓升高,還會發展成——算了,還是不嚇唬你了。我給你寫個條,你去隔壁屋裏測個眼壓,我再看看。”小醫生很麻利,紙條和話音同時到位。
桃夭的心裏更加緊張了,這眼壓如果高了,怎麼辦?不會瞎了吧?她揣著忐忑的心向隔壁屋走去,剛一推門,突然一個聲音傳來,“誰讓你進來的?!”“隔壁屋裏的醫生讓我來的。”“行,進來吧。把條給我,把下巴頦放在這,不許眨眼。”桃夭很聽話,乖乖地過去了,按醫生要求,認真做著,“我眼皮腫了,睜不了太大。”“使勁睜就行,小眼也一樣測。”“噗”的一下,一股氣吹了出來,桃夭下意識地眨了一下眼,“我,我沒忍住。”她以為沒有測成功,很內疚。“另一隻眼睛,使勁睜啊。”醫生動著儀器,轉向了桃夭另一隻眼。“這是成功了,不然,怎麼開始了另一隻。”桃夭心裏暗想。又是“噗”的一下氣吹完以後,醫生寫了一個條又遞給桃夭,“去吧,眼壓不高。”桃夭長舒了一口氣,不停地說著謝謝,退了出來。
剛到外麵就覺得眼和臉又開始癢了起來,她也不敢用手抓,就從兜裏掏出紙巾左右手輪番蹭臉蹭眼,終於解了癢,一想紙巾上肯定有藥膏,就順手扔到了醫用廢物垃圾桶。這才想起來要去再看醫生,當進去之後,醫生向她伸出手,她很奇怪,“我用的藥都給您看了,沒有別的了。”
“你不是去測眼壓了嗎?結果呢?”“結果?我眼壓不高,她們說了,您看看。”桃夭這才想起來自己手裏還捏著一張小條,她麻利遞過去,可是手裏什麼都沒有。“條呢?我要看結果,你說了不算。”“條不見了,從那個門到這個門超不過十步,怎麼丟了?”桃夭也覺得奇怪,明明在手裏捏著,突然她想到自己擦眼睛和臉著,會不會跟紙巾一起丟了,“我可能給扔到黃桶裏了,馬上去找。”“站住,黃桶不能動,那裏麵會有傳染源,有病毒之類——”年輕醫生一下子站了起來,抓住了桃夭要縮回的手,“你再去重測。”桃夭又拿著小條重新走了一遍,她突然覺得自己的眼睛睜大了許多,可能是被嚇的吧。
“你這是過敏了,這樣,其他藥該用著用著,我給你開一針,皮下注射可能快一點,看看今天一宿你的腫脹是不是能消,如果消了,明天就不用看門診了,如果消不了,你再去門診掛號,那裏藥比較全。”“我,我,估計很難掛到門診的號,你能不能給我走走後門。”“你在開玩笑嗎,我哪有那本事。藥開好了,去繳費,藥房取藥,然後去治療室打針。千萬不要用熱水洗臉,也先別洗頭了。”桃夭乖乖地按照醫生的話去打了針,然後全副武裝回到中藥基地。
還沒下車就看到員工們一個個愁眉苦臉在等著她,身後是散亂的中藥苗,還有幾十隻被拴著的羊,她知道是羊禍害了這一切,難道這困境走不出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