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嶽一直沒有收到孟宴臣的回複,心裏莫名的慌張,她又等了一會兒,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胡思亂想,就打電話過去了。
孟宴臣看了看手機,接起了電話,“思嶽,對不起,家裏有事,我沒有回複你。”熬到深夜的孟宴臣的嗓音滿是沙啞。
“事情嚴重嗎?你晚上是不是不回來了?”李思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心中亂如麻。
“我父親,出了點意外,現在在醫院,我和母親,都在這裏。”孟宴臣不想隱瞞李思嶽,可是現在又不想多一個陪他焦著。“今晚上我不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有事我會告訴你的。”
“嗯,好的,如果有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李思嶽懸著的一顆心,並沒有因為孟宴臣的寬慰,有些放下。
沒過幾分鍾,手機的新聞推送“燕郊機場於下午1點37分發生飛機相撞事故,傷勢尚未公布,已確認有2人死亡,機長重傷。民航地區管理局已將此次相撞事故認定為航空事故,後續調查結果會進行通報。
李思嶽看完這個信息,不禁想到,這次事故是不是就是孟宴臣父親的事故。迅速又關注了相關新聞,果然從各種消息中看到了“國坤集團”,李思嶽心底一下子沉了下去,沒想到這麼小概率的航空事故,就落在了自己最親密的人的親人上。這種被意外轟然一擊的感覺,李思嶽能記得的,隻是小學時母親小心翼翼的詢問自己“能不能要個弟弟妹妹”時,自己的不知所措了。
李思嶽開著電視,想分散下注意力。電視台播放的偶像劇快快樂樂,可是她一點也看不下去。恍惚間,有人開門,她起身過去,是孟宴臣。
孟宴臣就那麼站著,一動不動,李思嶽去拉他,他也沒反應,半天才開口,
“思嶽,我沒有父親了。”
李思嶽簡直不敢相信,她用勁抓住孟宴臣問“不是的,這不是真的,對嗎?”
然後,孟宴臣推開她“你走開,我不想見任何人。”
李思嶽一驚,渾身一激靈。
原來是場夢。電視依舊開著,廣告的歌聲還是那麼熟悉,幸好是場夢。
“夢都是相反的,我不要庸人自擾了。”李思嶽這麼安慰著自己。
許沁一整個下午都給科室主任做副手,輔助一台複雜的手術。等她出來看到哥哥的信息,再趕到醫院,看到EICU外等候的哥哥和媽媽,立刻明白情況並不樂觀。等哥哥簡單敘述了情況,即使在醫院看慣了生離死別,可是輪到自己,卻失去了勇氣。許沁脫力般坐在媽媽身邊,拉著媽媽的手,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媽媽,我害怕。爸爸什麼時候醒來。”有媽媽在,許沁不自覺的有了依靠。她心中的恐懼,無力讓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什麼。
許沁就這麼陪著母親,不管幼年的管教讓她多難以接受,此刻她們就是最親的人,隻有她們相互依偎,才能渡過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