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何嚐不是別人的皎皎明月(1 / 2)

李思嶽聽到“唯一的光”這種詞,不禁想,到底宋焰給許沁帶來了什麼溫暖,讓許沁念念不忘。一個留學回來就能順利進入一附院,能在醫院附近的高檔小區有一套房子,即使不是親哥哥,可是孟宴臣對她的關心也是天花板級別,生活中這些對她來說都這麼不值得一提,隻有那個多年前短暫的戀愛才讓人念念不忘嗎?

“許許,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是過去的時光有了濾鏡,才讓你覺得美好。你看你現在的生活,稱不上事事順心,也不會被生活的瑣事也困擾吧。”李思嶽想試圖讓許沁想一下現實。

沒想到,許沁聽到李思嶽的話,直接哼了一聲“事事順心,你知道為什麼我最近不想回家嗎?我的養母每次都在逼我相親,那些人一看就是市儈的生意人,跟我根本不一樣,我不敢想象我的後半生要與這種人度過。”

“那你能不能跟你哥哥說一下,不喜歡這種類型的男生,讓哥哥側麵跟你養母說一下。”李思嶽習慣性的提出解決辦法,希望許沁不要因為相親而逃避現實。

“我哥,他也深陷困境,甚至比我更慘,養母巴不得他明天相親,後天就結婚。”許沁說到孟宴臣的窘境,有點心酸,又有點想笑。

孟宴臣這時恰好從餐廳出來,端出來削好的水果,“吃點秋梨,沁沁天氣幹燥,潤潤嗓子吧。”孟宴臣將水果叉也一並拿了出來,“思嶽,你也吃點,沁沁都夠瘦了,你看著比她還單薄,多吃點沒關係。”這時的,孟宴臣仿佛就是一位關心妹妹的鄰家哥哥,眼神隨和,全然沒有一點攻擊性。但是李思嶽明白,真正的他,就是一個審時度勢精心籌劃的生意人,自己現在看到的關心,不過是他麵對親人時散發的一點溫情。

“哥,我有幾件衣服在幹洗店放了好幾天了,老是忘記去拿,今天你來了,你幫我取回來好嗎?”許沁吃著清脆多汁的梨子,有點撒嬌的央求著孟宴臣。

孟宴臣無可奈何的笑著說“你呀,丟三落四的毛病真是從小帶到大了。對了,要不要給你買輛車,這樣你出門也方便。”孟宴臣坐在沙發一角,認真詢問著。

“暫時不用了,哥,我天天兩點一線的,醫院這麼近,我走走路就當鍛煉身體了。”許沁說罷放下水果叉,打開手機,調出幹洗店收據,發給了孟宴臣。

孟宴臣好脾氣的站起來,準備替妹妹當跑腿。其實他很明白,這不過是妹妹有些話想與李思嶽私下聊,支開自己罷了。

“哥哥,你真好。以後你有了女朋友會不會就不這麼寵我啦。”許沁取了一個新叉子,叉了一片梨,站起來舉起遞到哥哥嘴邊。

孟宴臣自然的往前伸頭,咬下了水果,隨著斯文的品嚐似乎感受了秋梨帶來的甜意,笑容四散而開,“不許胡說,沒影的事,跟你比什麼?我去取衣服了。你們女孩子再玩會吧。”

李思嶽也站起來目送孟宴臣離開,向他揮手再見。

隨著孟宴臣的離開,許沁又從那個有些俏皮的妹妹回到了一個心事重重的女生。“思嶽,別人不理我。我覺得你會理解我,我們這種身份,哪會真的融入到新的家庭。我的養母對我管教極其嚴格,從學習到生活,稍不如意就會被訓斥。我不能隨意吃零食,交朋友要經過她的允許,甚至我在自己房間都不能大聲唱歌。”許沁的回憶裏充滿了壓抑。“可是我又能怎樣呢,隻能順從。我已經無家可歸了。我每天都在想,什麼時候才有自己的空間,能自由的呼吸。”

“後來,孟宴臣在國際學校裏和老師鬧了點不愉快,養母怕他會因此耽誤擇校,就盯他緊點。而我,才在那時,有了宋焰。宋焰可以在小賣部裏讓我選最喜歡的薯片,可以幫我模仿家長簽字帶我出去唱歌,真好啊!”許沁滔滔不絕的說著,她需要李思嶽來自一個朋友的立場去肯定她。

李思嶽點點頭“我初到養父母家,也是謹小慎微,即使她們不對我有過多要求,我也生怕做錯了什麼惹他們不開心。”李思嶽也想起了她的當年,“許許,你挺不容易的,但是現在不是一切越來越好。你不再需要像以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