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考慮好了嗎？到底是和我簽訂契約，還是就這麼憋屈的死去。”
大雨傾盆而下，將世界罩在雨幕之中。
黎梨浮在空中盤腿而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自己倒在地麵上的屍體，嘴角噙著抹嘲諷的笑。
一個男人正掰開她緊緊攥住，早已僵硬的右手手指，從中抽出一個小巧的長方形U盤。
東西拿到手後，他看也沒看地上的屍體，隨意一踢，任那具身體在泥地裏翻滾幾圈，消失在巷道邊緣的陰溝裏。
“這也太不紳士了吧！我好歹長得也不差，又是相處這麼久的同事，朋友一場，下腳這麼狠的嗎？！”黎梨看到他的動作，捂著胸口，心痛的無法呼吸。
像是完全沒聽見從她耳邊傳來的奇怪電子音似的。
感覺自己被忽略的係統：……
係統深呼吸，又問了一遍：“黎梨，你的答案呢？生存還是死亡，快點選！”
黎梨這才撐著下巴轉頭，浮在她旁邊的一個穿著奇怪長袍，頭發有點長，還亂糟糟的小男孩正雙手叉腰，氣呼呼的瞪著他。
黎梨撓了撓頭：“你是誰來著？初號機？”
沒等係統發作，又忽然恍然大悟：“啊，我想起來了。你說你是第一個出生的係統，想和我簽訂契約，去不同的世界幫別人實現心願獲得能量。攢夠能量後，就再把我送回來，回到我死亡之前的時間點，改變我的結局。”
係統這才氣順了些，欣慰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孺子還是可教的嘛。
“生存還是死亡……這還需要考慮嗎？當然是生存啊。”
黎梨給了係統一個看傻子的眼神，像是在說，你怎麼會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我死都死了，還有更悲慘的結局嗎？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簽約了就趕緊走唄。”
係統：……
她她她，她什麼態度！
自己可是萬千係統的第一統，地位崇高無上，這女人怎麼敢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他手裏可是掌握著這女人的生殺大權誒！
他是不是找錯人了？和這個女的簽約真的是正確的決定嗎？係統突然開始懷疑自己。
可是怎麼辦，他沒有其他多餘的能量更換世界了。黎梨已經是他在這個世界搜尋到的，最有潛力實現他目標的一個靈魂。
他的身家性命都堵在了這個女人身上，沒有後悔可言。
黎梨看出了他的猶豫，不由挑眉：“怎麼了？不願意？不願意也沒關係，大不了一死嘛，我無所謂的。”
係統：……油鹽不進啊這人，威逼利誘都完全沒用。
係統一咬牙，綁定了黎梨。
“既然你這麼說了，就不要反悔！”
黎梨隻感到有什麼東西突然和她的意識連接了起來，還沒來得及細細感受，眼前就一陣天旋地轉。
轉瞬之間，再睜開眼，她就已經身處完全不同的世界。
環顧一圈，這是一間狹小又破舊的臥室，小到隻容得下一張單人床和書桌，轉個身走兩步，就到了門口。
牆上貼著老舊的牆紙，泛黃翹起，書桌緊挨著床，上麵放滿了各科教材和試卷本子，黎梨低頭一看，她身上正穿著洗的褪色的肥大校服，胸前繡著校徽，上麵是“江安第一中學”幾個大字。
黎梨又翻開書桌上的課本，封麵秀氣的寫著“祁白薇”。
“初初？”黎梨在心裏默喊，“初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