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幕抬眼看去,就對上了一雙冷冽的寒眸,他衝她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
她刹那間身體緊繃,手心都緊張的直冒汗。
她生怕被顧惟發現,強裝淡定的和他說,要去衛生間。
顧惟下意識的就要站起來陪著,被許幕一臉不讚同的攔住了。
看著許幕離開的背影,顧惟不放心的皺了皺眉,抬腳就要跟,又被那個冷冽寒眸的男人擋住了。
“這麼一會兒都不放心?這麼多人還怕她走丟了?”
顧惟無奈的笑了笑,也是自己太草木皆兵了,這裏是他的地盤,她還能跑哪去?
“是啊,是我太敏感了,總是不放心她。”
冷眸男人一笑,拽著顧惟坐了回去。
“不喝酒,喝茶總行吧。”
旁邊的安博初沒往上湊,隻是在兩人之間掃了一眼,隨即端起酒杯悶頭幹了大半杯。
許幕很快就回來了,顧惟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裏。
本來不打算喝酒,卻被許幕和幾個不常見的兄弟極力相勸,不由得就多喝了幾杯。
看許幕都搖搖晃晃的帶重影,“幕幕,你真好看。”
許幕轉頭看他一臉癡迷,心裏不由罵他有病。
紙條上的時間是淩晨三點,莊園南門。
她都不知道能不能耗到那會 。
再看顧惟,雖然醉的不輕,但還是拉著她的手不放,真是愁人。
“幕幕,你別離開我。”顧惟旁若無人的一把抱住許幕,頭重重埋在她脖子裏。
“好,不離開你。”許幕輕輕拍著他的後背,一點也不走心的回道。
顧惟醉的太厲害了,許幕又尷尬和他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
還好顧惟之前早就給每個人準備了房間。
她看著倒在床上醉的一塌糊塗的顧惟,輕輕抿了抿唇,一個人坐在了落地窗的藤椅上。
她在等時間,現在是淩晨二點。
她不知道為什麼非要到三點。
她心焦的看看表再看看顧惟,很怕他會突然醒過來。
終於熬到了兩點半,顧惟沉沉的睡著,許幕捂著額頭長長歎了口氣。
她困的眼皮都在打顫,有瞬間甚至覺得靈魂已經脫體而出。
又困倦又要極力保持清醒,因為她怕隻要稍稍一閉眼睛,就錯過了整點。
就在這種強製的精神折磨裏,許幕堪堪撐到了三點。
再多一秒,她都要放棄了。
她走到床邊,看著呼吸均勻的顧惟,像是解脫般的自述,“顧惟,我要永遠離開你了,我不會恨你,因為恨裏有愛啊。”
她再無留戀,轉身離開。
一路暢通無阻,當她快到南門的時候,意外遇到了閑逛的安博初。
她緊張的腦子一片空白,他是顧惟的朋友,一定會幫他吧。
“你怎麼還不睡?”安博初看著她,很隨意的打招呼。
隨意的像是遇見熟人問中午吃飯了沒。
“我睡不著。”許幕聽到自己是這樣回答的。
“睡不著出來曬曬月亮也挺好,南門的看月亮尤其亮,怪不得你能跑這麼遠。”
安博初抬頭仰視著天空,繁星閃爍,但他卻覺得沒有任何一顆星能有許幕亮。
那種堅韌不拔的性格,他都忍不住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