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幕小腿猛的被一股重力襲擊,拉扯著往後拖。
無法忽視的痛覺一下子傳入神經,許幕來不及顧及懸空的腦袋,左右腳掙紮著使勁要蹬開那雙手。
顧惟以一個極不文雅的姿勢半撲在地上,雙手死死拉住許幕往回拽。
察覺到她掙紮的厲害,眼神一厲,再不猶豫,手上青筋暴起,一鬆一拉,狠勁一拖。
旁邊的年輕男醫生隻看到許幕以一個及其刁鑽的角度從破碎都玻璃洞口被強行拽出來。
神奇的是沒有半點傷痕。
他不知道的是,顧惟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下了手,知道哪裏可以痛的讓人彎腰扭身。
每個細節都被他精準預判,失之毫厘,差之千裏。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看見許幕被顧惟狠狠的丟在了床上。
許幕腿痛的打顫,她曲起腿想緩解一下痛感,卻被人強行按住打開。
“你是真想死啊?”
顧惟雙手撐在她兩側,惡狠狠的看著她,每個字都像從牙縫裏強擠出來似的。
許幕靜距離的看著他的眼神,第一次直觀的感受到他的憤怒。
憤怒什麼呢?她寧死也不肯留在他身邊?
她心裏覺得好笑,是誰把她逼成這樣的呢。
她突然就不想解釋了,就讓他認為她想死好了,能氣死他最好。
“是。”
她半點不帶猶豫的回答道。
顧惟眼睛逐漸變的赤紅,他眼也不錯的看著許幕,像是下一秒就能把她生吃活吞了。
許幕小心的咽了咽口水,被他突如其來的樣子嚇了一跳。
是不是剛才的回答太草率隨意了?
他沒被刺激死,而是被刺激瘋了?
她忍不住輕微的側了側臉,好借由下麵的床單汲取一點微乎其微的溫暖。
顧惟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半晌都沒有動作。
空氣仿佛都冷凝了幾秒,驀地響起一聲暴喝,“滾出去。”
許幕在他身下被嚇得瑟縮顫抖來一下,她手緊緊抓住床單,心裏打算下一秒就暴起奪門而逃。
她死也不要跟這個神經病呆在一起。
“砰!”是門被重重帶上的聲音。
許幕這時才反應過來,顧惟說的是那個年輕男醫生。
她突然慌了,比上次還慌。
“你怕了?”
顧惟甚至輕笑了一下,話也輕的像是怕嚇到許幕。
許幕瞳孔顫抖的看著他,嘴裏強硬道,“沒, 沒有。”
顧惟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是啊,你怎麼會被嚇到,不管多麼強硬的手段,你都長不了記性。索性,我們這次換個新玩法。”
不給許幕詢問的機會,他已經利落起身,從衣櫃拿了兩件衣服,看也不看的扔給剛從床上爬起來的許幕,“穿上。”
許幕看著手上的衣服,無數的疑問湧上心來。
“你要幹什麼?”
“你去了就知道了。”顧惟雙手環胸,看著許幕溫情不在,有的隻是冷漠的厭煩,“你不是死都不想留在我身邊麼?給你個機會離開,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出了臥室。
決絕中沒有半絲留戀,任誰看了也像是心灰意冷的放棄。
許幕心裏七上八下的打鼓,她不敢置信,一直以來的想離開的願望就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