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強行注入鎮定劑,漸漸乖順下來的許幕。顧惟皺著眉抬手摸了摸血呼啦擦的脖子,臉色幾變。
沒看出來,還是個屬狗的。
不過那又怎麼樣?
就算她野性難馴,他也要把她一點點掰正回來。
旁邊的小護士拿著用完的注射器,一臉小心的瞥向旁邊這個俊雅帥氣的男人。
臉雖然好看,但架不住他凶啊。
她剛才打針的時候是不是下手太重了!怎麼這個男人要目光陰沉對著她的手,壓迫感賊大的。
顧惟才不管別人怎麼看他,他認真看了幾眼床上即將合上眼的許幕,嗤笑一聲,轉身大步離開了病房。
他邊走邊拿出手機打電話,“喂,院長……辦個出院手續,嗯……順便……帶上……藥品……,去我家……我馬上帶人回去……”
門拉開了一條細縫,緊隨而後出來的護士,猝不及防聽到這些斷斷續續的話,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許幕。
明明病人在醫院最好,為什麼突然要出院?
霎時想起男人摸脖子時的陰狠動作,生生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是要對這個姑娘做什麼?
護士抿了抿唇,好不容易忍著心驚肉跳的情緒輕輕帶上了房門,一路在內心譴責裏走回了自己工位。
有些事情,真不是她這種平台小老百姓能管的,況且這還是特級vip病房。
許幕雖然被強行打了鎮定和助眠的針劑,但她心事太重,昏迷都昏不踏實 。
渾渾噩噩做了好多夢,一會兒夢見李憧行將就木的躺在床上衝她哭,一會兒夢見白迴渾身濕淋淋的看著她,一臉悲憫的說不怪她。
許幕身體驀地一抖,瞬間醒了過來。
她呆呆的看著房頂,幾分鍾以後才回過神來。
她身體很弱,大病都沒初愈,再加上給她打的鎮定劑有大量的催眠藥物,她醒來的幾分鍾都覺得天地在轉。
好不容易從暈眩中脫離出來,才後知後覺發現她已經不在醫院了。
甚至都不是她以前住的房子的臥室。
她閉上了眼睛,甚至都不願意去看一眼周圍。
可旁邊的人不樂意她的無視。
“怎麼?睡了兩天還睡上癮了?”
顧惟拿著手機坐在臥室的沙發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膝蓋。
見人沒理他,他也絲毫不意外,主動站起來走到床邊坐下,抬手摸上了許幕臉,“你咬我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隻要你不再腦子不清醒做些糊塗事,好好的呆在我身邊,我們以前的賬就一筆勾銷。”
許幕腦子懵懵的,好半晌才徹底反應過來他話的意思,內心直覺可笑。
一筆勾銷?
一個終身殘廢,一個徹底喪生,這要怎麼勾銷?
這輩子都不可能!
許幕冷哼一聲,往裏側了側頭,避開了他的碰觸,一個無聲而有力的抗拒。
顧惟手指一滯,他似沒料到,事到如今,許幕還可以這麼強。
可是這強,除了給她帶來切身的傷害,再沒有半點作用。
以為隻要她不樂意?他就沒辦法了?
未免太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