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麼樣?誰敢不長眼的接近她,我就讓誰付出代價。”顧惟眯著眼睛,眼裏的情緒讓人背脊都驚的發顫。
安博初直覺這話也有警告他的意味。
他幾乎下意識就想解釋,但顧惟疑心重,過多解釋隻會造成反效果。
他緊緊咬著後槽牙,終究什麼也沒說。
甚至沒有再勸顧惟把人放了。
凡是顧惟決定做的事,誰都勸不住。
他和顧惟並排站著,目光也隨之落在湖中的人身上。
月亮隱進了雲裏,天光變的更加暗淡,湖裏瞬間變的像吞沒人形的巨獸,可怖的氣氛縈繞在每個人心上。
許幕整個人濕淋淋被拖起來,臉色蒼白的可怕,眉頭因為難受而緊緊皺在一起,一臉的進氣少,出氣多,情況看起來很不好。
顧惟漸漸握緊了拳頭,呼吸不由急促了起來。
任誰穿個裙子在寒涼秋夜裏,再被按進冰冷湖水裏,都不會樂觀。
許幕感覺自己已經快不能思考了,一直是被人機械拖著。
她想看看白迴怎麼樣了,可怎麼也睜不開眼睛,刺目的水流衝擊著眼角膜,她想逃開,卻怎麼也逃不掉。
她連累了好多人,真的。突然想,是不是自己死掉,就不會給別人添麻煩了。
陷入黑暗的前一刻她這樣想到。
再睜開眼時,看到的就是刺目的白。
窗外的陽光射進來,刺激的她拿手遮了一下眼睛。
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飄散在空氣中,直往鼻腔裏鑽。
不用多看,許幕就知道自己在醫院。
她勾起一抹無力的笑,顧惟,真狠。
她腦子還有些頭暈目眩,想起身,又渾身乏力,嚐試了幾次都沒能起來。
許幕趴在床邊大口喘息,因為體能問題冒出了一身冷汗。
“哢噠!”
門應聲而開,門口的腳停頓了一下 ,隨即大步的朝著趴在床邊的許幕走了過來。
許幕沒有抬頭更沒有說話,像是沒發現這個人一樣。
“你好點了麼?起來吃飯了。”
顧惟沒理會她的別扭,把飯盒往旁邊櫃子上隨意一放,就過來扶許幕,想讓她坐起來吃飯。
在顧惟手即將碰到許幕的瞬間,她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欻的躲到了旁邊,語氣嫌惡。
“別碰我。”
顧惟瞬間眯起了眼睛,定了幾秒,突然笑了。
他隨意往床邊一坐,垂眼看著倒在旁邊的許幕,眼神絕對稱不上和善。
“那你想讓誰碰?”
許幕頭暈的厲害,耳朵也嗡嗡嗡的直響,看見顧惟,腎上激素更是立即飄升,所有的情緒爆發都似乎指向了那一個人。
“反正不是你,你滾,我不想見到你。”
許幕被揪著頭發拽起來的那一刻,臉上的表情堪稱寧死不屈。
腦袋雖然發懵,但那股執拗的強脾氣卻意味的覺醒了。
“別再挑戰我的忍耐底線。”顧惟捏著她的下巴,惡狠狠的警告。
這個女人 ,讓他時時刻刻有殺人的衝動。
許幕生病了就不想思考了,隻由著本性隨意發揮。
某人沉沉的壓迫在平時的她看來,還會害怕收斂。現在,那對她簡直就是火山澆油,許幕整個人都沸騰了。
隻聽她張口譏誚的問顧惟,“你的底線是誰?是白迴?還是李憧?”
隻要氣不死他就往死裏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