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以後,顧惟總是時不時的出現在許幕公司樓下等著接她。
許幕本來就不是就存在感高的人,一下子就成了整棟樓層的焦點人物。
有好幾次,許幕都在洗手間聽到。
有說她被包養,她舔著臉傍大款的,還有什麼未知交易的,也有說她正兒八經交男朋友的。
各種言論層出不窮,而帶給她言語傷害的罪魁禍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天天來找她,逼她。
“怎麼吃這麼少?再吃點。”
顧惟見許幕沒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又給她碗裏夾了一個雞翅。
對於顧惟來說,這幾天也著實不痛快。
為了扮演好癡心男友,他每天踩點接許幕下班。
接著去買菜,一起回家做飯,對他來說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經曆。
一邊他煩躁了每天扮演深情,一邊又止不住的想多扮演幾天。
不說別的,這樣的家庭氛圍一直是他在別人身上所沒感受到過的。
“吃不進去了,你吃吧,別浪費了。”
許幕沒有像往常一樣吃掉,而是又夾到了顧惟碗裏,端起自己的碗頭也不回進了廚房。
顧惟被她莫名其妙的態度弄的一愣,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他皺著眉頭思索了幾秒,推開碗,站起身追進了廚房。
見許幕在洗碗,他走上前,關掉水龍頭,把許幕身子一點點掰向自己,正色道,“今天這又是怎麼不痛快了?給我甩臉子?”
顧惟一向養尊處優慣了,還沒有人三番四次給他臉色看。
在裝癡漢幾天,他算是把各種臉色都見全了。
偏許幕還是半點不開竅,他也快裝到頭了。
許幕用力掙了掙身體,偏開了頭,聲音嗡嗡的,“沒事。”
顧惟內心輕嗤,沒事?
你會回來看我不順眼?
“那你一臉被欺負表情?”
顧惟胳膊一點點的收緊,聲音帶笑的在許幕耳邊說道,“不管是誰,都別想欺負你。”
“如果是你呢?”
許幕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我?我疼你都來不及,怎麼會欺負你。”
顧惟竟然覺得許幕這個話有點在向他撒嬌的意味。
她肯向他撒嬌,說明他們的關係在好轉,他的“苦工”果然沒有白費。
許幕被顧惟半環著,眼神定定的看向頭頂的燈光,亮光直直的刺進眼底,她恍了恍神,話不禁脫口而出。
“你……能放開我麼?”
“嗯?”
顧惟輕輕鬆開她,有些沒聽清,他又反問了一句。
許幕猛的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前隻剩極致的黒與白。
“你能放開我麼?”她聲音穩穩的,沒有間斷,沒有顫音,一字一句重複道。
“說什麼傻話,現在我又沒抓著你?是不是剛剛力道太重了?”顧惟好笑的看著她,抬手揉揉她的發頂,像是乖哄一個胡鬧的孩子。
“顧惟,你究竟想怎麼樣?”
許幕對於顧惟顧左右而言他的行為很無奈,她不是一個善於兜圈子的人,而且他也不信顧惟這麼聰明會不明白她的意思。
顧惟輕嗤了一聲,剛開始不懂,後來懂了。
敢情鬧了半天還是為分手。他之前的“工夫”都白搭了。
他就想不通了,有多少女人都想爬上他的床,現在是他本人自己送上床,人家許幕都不稀罕看一眼。
“我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