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沅菱走了,獨留下還坐在原地的瀲薇。
瀲薇看著對方遠去的馬車,歎了口氣,無奈,悲哀。
她重新拿了個白玉茶盞,再重新給自己斟茶,隻是,也不知她的心思飄到了何處,滾燙的茶水溢了出來,肌膚上傳來的疼痛讓她眉頭微蹙。
她回過神,看著眼前的茶水,也不知為何,突然自嘲般笑了聲。
白榆上樓時,便看到的是這般場景,結合下人給她傳來的消息,她眉頭一挑,開口道。
“怎麼不去追?”
瀲薇抬眸,看著白榆,無奈笑道。
“我能以什麼身份站在她的身邊?她如今恨我也好。”
白榆看她黯然神傷的模樣,有些歉意地開口。
“是阿麟的錯,若是沒有阿麟帶公主……”
瀲薇搖了搖頭,道。
“不怪白麟,我們既然遇見了,便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隻是走不到一起罷了。”
隨後,她嘴角扯出笑意,隻是有些牽強,把自己麵前的茶盞推到白榆麵前,扯開話題道。
“不說這個了,你那邊如何了?”
白榆拿起茶盞,卻沒有喝,眸子看向遠處,開口,便是寒冷如冰。
“白折必死無疑。”
冷漠無情,毫無感情,帶著幾分恨意,幾分殺意。
“除了這個呢?俞韞你要如何處理?”
聞言,白榆一怔,後道,帶著幾分迷茫。
“我不知道。”
……
帝沅菱終究是離開了,送行的隊伍龐大,紅妝十裏也好不誇張。
她穿著大紅的喜袍,鳳冠霞帔。
她的身後站了很多人,皇兄母後,文武百官,獨獨沒有她想要的身影。
“白榆。”
帝沅菱看向白榆的方向,開口。
聞言的白榆有些疑惑,走到對方跟前後,便聽到對方又開口。
“我知道你認識她,我想讓你幫我把這個給她。”
帝沅菱說完,從懷裏拿出了一個香囊,與她身上精致華美的婚服不同,這做工過於粗糙了,就像是第一次做的一般。
白榆沒有第一時間接過,笑道。
“公主殿下,她不會手的。”
聞言,帝沅菱手一頓,隨即一笑,聲線帶上幾分苦澀。
“也罷了。”
她手一揚,香囊便扔到了地上,任人踩踏,卑賤的就如她那從未出口的喜歡。
鑼鼓喧天,紅綢漫天,人們個個冷漠地看著,讓這場和親,如同一場葬禮一般。
隻是待人群散去,地上的香囊又被一隻素白的手拾起。
……
素雲宮。
眾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在等著什麼人,上麵的宮主之位還並未有人敢坐。
下麵的人小聲議論著,大多都帶著對未知的恐懼。
“建家被滅了,聽說手段極其殘忍。”他的語氣中帶著懼意,仿佛害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建家是何等龐大,在江湖中的地位也是說一不二的,怎麼就被人一夜之間全殺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