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她遙不可及(2 / 2)

那位男子同樣也是模樣尊貴但眼神陰桀,殘忍。

他們是異國的使者,今日才到楠國。

他們像個野蠻人,與帝京公子小姐們的精致格格不入,但他們站在那裏,便讓人不自覺的遠離開來。

絲竹之樂響起,奏的是一曲長相思。

偌大的花船,繁花裝飾,明燭燈籠,舞妓樂師,極盡奢華。

一襲如水輕紗,容貌傾城,妝容精致,一雙美眸是欲語還休的魅惑,如玉般的素手婉轉流連,衣裙飄飛,流光飛舞,在花船上,好似比燈還明,花還嬌。

她的舞,似隔霧之花,朦朧縹緲,似天上仙子,讓人遙不可及。

似應了那句詩一般。

舞低楊柳樓心月,歌近桃花扇低風。

岸上的人看得癡,他們在高喊女子的名字。

隻比上一年白榆與之合奏時的隻多不少。

那幾位蠻族的人,也隻有那位男子滿臉不屑,嗤笑,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話,完全忽略了自己也曾被第一眼的驚豔 。

一舞畢,瀲薇便退回了船艙,即使外頭高喊的聲音還如此之大,她也曾動容。

風清子坐在一旁的,雙手托著腮,搖了搖頭,又裝出一副小大人般的樣子,可惜著道。

“她命不好,但還有一線機緣,若是她願意……”後麵的話自然沒有人能聽懂了,現在也沒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隻有白衾,小心翼翼地在張望,扯著風清子的衣角。

瀲薇在退下後,朝白榆那邊看了一眼,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可她似乎看到了一個人的身影,神色一愣,腳步一頓,但很快便不再看那人,徑直離開,冷漠無情。

帝沅呈看著瀲薇下去的背影,食指摩挲著下顎,似在思索什麼。

這時,俞韞朝對方身邊的念兒看了過來,一手支著下顎,神態漫不經心,一手指尖輕輕有一下沒一下地扣響著棋盤。

念兒得到對方的命令,對帝沅呈笑得討好,道。

“殿下,聽說這花魁隻賣藝不賣身,從不把客人放在眼裏,殿下若是想要,不過是一個命令的事。”

帝沅呈看了眼念兒,但對方恭恭敬敬,唯唯諾諾的樣子,並沒有讓他懷疑,反倒是對方奉承的話讓他心情愉悅,喚來下人,開口道。

“把花船上的花魁帶過來。”

這船本就是貴賓專用,能在這裏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特別是今日的這位,下人自然不敢違抗

,當即誠惶誠恐地應了聲是。

瀲薇再次出來,惹得岸上的人再次佇立觀望,隻看到那位絕色的美人,此時已經在了帝沅呈懷裏抱著。

他們在可惜,在嫉妒,可是不敢明說,他們怎麼可能認不得那張臉,那是復王,即使邊疆戰敗了,他們也是惹不起的。

帝沅菱站在遠處,看著那人,眼眸中的落寞是掩飾不住的。

那人不該是這樣的,她該是贛州時的意氣風發,該是救她時的毫不留情。

她看懂對方了,心髒在胸腔裏瘋狂跳動,抽疼地她喘不上氣來。

“公主殿下,人你也見到了,該走了。”

隱竹的聲音把她拉回現實,她神色複雜地再看了一眼那邊的瀲薇,後開口道。?

“走吧。”

她轉身離開,也就並沒有看到,瀲薇其實看了過來,也注意到了她,她的複雜一閃而過,並不敢讓帝沅呈看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