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的清雅,亭台樓閣的錯落,每一處都透露著精致,但淩亂的衣物,破壞的草地,打破了這份美感。
黑壓壓的人,議論唾棄聲此起彼伏,連風聲鳥鳴都仿佛帶了嘲諷。
人們高高在上,冷眼旁觀,看著跪在地上的人磕破了頭,也隻換來了他們的更加厭惡,好似這個地方已經被玷汙了。
哀求聲被輕蔑謾罵掩蓋,血侵染了地麵,卻得不到任何人一絲一毫的同情。
白崔氏已經不複當初的傲氣,狼狽的樣子惹人嫌惡,她爬到“白柳”腳邊,伸出髒汙的手要去扯對方的衣角,嘴裏哭喊著。
“老爺,都是他比我的,你就看在我為你生了一個兒子的份上饒了我吧?”
但是她沒有料到,“白柳”會對她毫不留情,對方居高臨下地看著腳邊的瘋子一般的女人,哪還有曾經那嬌媚動人,再想到對方做的事情,心裏便一陣惡心。
對方提起白衾的時候,周圍的人都在竊竊私語。
“這都敢偷人了,這兒子怕也不是他的吧?”
“才死了一個兒子,現在這個也不是自己的,嘖……”
“噓,小聲點,別讓丞相大人聽到了。”
“白柳”臉色陰沉,他雖然沒有聽到全部,但也是聽到了些許。
讓下人把那些賓客都送出府去,後再看向腳下的女人。
他眉頭微蹙,狠狠把對方踢開,他已經開始懷疑,白衾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兒子。
白崔氏錦衣玉食了多年,身子嬌弱的很,怎麼受得了對方這毫不留情的一腳踹在肚子上,她疼得蜷縮在地上緊緊捂著肚子痛吟,慘白著臉掙紮著又要爬過來,嘴裏嘟囔著解釋。
“都是他逼我的,都是他逼我的,我是無辜的啊老爺。”
而那邊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男人,聽到白崔氏翻臉不認人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他身上,當即惡狠狠地吐了口混雜著血絲的唾沫,語氣諷刺著道。
“賤人,還不是你,你以為你多高尚?還不是個賤人……”
白崔氏聞言,發瘋了一般大喊,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爬過去,伸手去掐對方的喉嚨,神色瘋癲。
“你住口,住口,我沒有,我是無辜的,老爺他會相信我的……”
男人還想羞辱一番,但是他本來就已經奄奄一息了,又被對方掐住脖子,窒息的感覺讓他臉色瞬間青紫,直到沒氣死了,女人還在狠狠地掐著,長長的指甲陷入了肉裏,染紅了指尖。
房頂上的兩人,冷眼旁觀著下麵的鬧劇。
白榆輕靠在俞韞的肩膀上,姿態溫順,但那雙漂亮到勾人的眸子深處的寒冷,卻讓人不寒而栗。
底下的鬧劇,讓她嘴角微勾,幾分諷刺,幾分無情。
白折,你這些年犯下的罪,報應才剛剛開始。
俞韞攬著對方纖細的腰肢,想是看破了對方的心思一般,勾唇,笑道。
“你我,都將如願。”罪人都將墜落深淵。
白榆輕輕嗯了一聲,後把玩著對方手腕上的佛珠,有些疑惑,隻覺得這好像在哪裏見過。
對方溫熱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落在她的肌膚上,似無意撩撥一般亂人心弦。
“你讓我做的事情我可做了,接下來可就輪到我提要求了。”
清脆悅耳的女聲傳來,來自她們的身後。
她們猛然警惕地回頭,隻見一女子一襲紅衣如火,傾城的容顏,高傲到不可一世的神情,她看向旁人時,漫不經心的眸子,仿佛給人無形的壓力,讓人不敢直視。
俞韞下意識就把白榆帶到身後護住,待看清是上官嫵後,警惕才鬆了幾分,但她身後的白榆是真的毫不客氣,拿著袖箭就朝那邊射出了一支抹了毒的劍。
劍風穿破空氣的一瞬間,俞韞便回頭了,她不擔心上官嫵躲不過去,隻是轉頭安撫著白榆道。
“沒事,別擔心。”
同時,也順勢把對方的袖箭藏回了袖子,看著好像無辜到剛才攻擊人的不是她們。
俞韞雖然這麼說,但白榆看向那女子的神情依舊沒有放鬆,畢竟,對方站在她們身後的時候,她們可是一點都沒有發覺,這人怕是實力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