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如墨的夜色,精致淡雅的小院堆滿了人,火把明黃的光映著他們凶神惡煞的模樣,把這群不速之客襯得更加格格不入。
在眾人的目光中,那扇緊閉多日的房門被推開,纖纖玉手柔若無骨,踏出的步子虛浮但不妨礙它的賞心悅目,美人衣裳單薄,輕倚在門框上,絕世的容顏蒼白如紙,原本淡粉的唇也毫無血色。
病懨懨的美人微微抬起眼眸,無精打采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會心疼。
秋茗見到來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立馬去扶對方。
“老爺也看到了吧,我們小姐如今病重 ,你身為父親,不去找郎中來,卻帶了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打擾小姐的清淨。”
“白柳”被說的有些心虛,倒是白崔氏搖著扇子道。
“我們也是擔心嘛,這不還是好好的嗎?”
白榆看了她一眼,深處的冰冷讓白崔氏不寒而栗。
“父親還有什麼事嗎?”白榆開口。
“白柳”本想就這樣走了的,但是白崔氏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才想起來今日前來還有一件事情,開口便是質問。
“你把你弟弟帶到哪裏去了?”
聞言,白榆的眸中閃過一絲寒意,但很快便收斂了起來,拿著帕子掩嘴咳了咳,那脆弱的模樣好似隨時會斷氣一般。
“麟兒他的病情加重了,女兒來不及通知父親,送去醫治了。”
看到白榆眸中流露出的傷心神色,他們不再懷疑,但是他們眸中的幸災樂禍卻是掩飾不住的,以至於讓他們沒有注意到白榆眼眸底下的狠厲與無情。
“白柳”到底沒有過於得意忘形,虛掩握拳放在唇邊咳了咳,裝出一副關心兒子的神色,擔憂道。
“這樣啊,那怎麼樣?”
白榆擦拭著眼角,道。
“情況不好,說是……”
她沒有接著說下去,但他們已經自行想象了,眼底的愉悅差點控製不住。
“白柳”自然不希望自己大哥的兒子活著,想到這裏,他的眼底漫過殘忍,就如同當初綁架年幼的白榆一樣,為了一己私利而毫不留情,但他嘴上還是說著。
“我會讓宮裏的太醫來看看的,你也不要擔心了。”
虛情假意,白榆心裏冷笑。
“是,父親。”
這時,一個下人慌慌張張地擠進人群,走到“白柳”跟前,道。
“陛下來了。”
聞言,“白柳”一驚,可是不待他出去迎接,一個人便已經進來了。
帝沅楓身著黑底金線勾邊,上繡五爪金龍,繁雜華麗,眉眼間是同他那已經下葬的父皇一樣的威嚴。
不同的隻是,帝景盛多的是那一份的狠厲,而他帝沅楓,年輕氣盛,又事事有嘉婻維護,即使穿上了這身衣服,威嚴仍在,但卻並不能讓人心服口服。
一眾人以“白柳”為首,齊齊跪下高呼。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白榆也要下跪,但是帝沅楓快步走了過來,把人扶住了,語氣關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