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壩邊,浩浩蕩蕩的聚集了贛州大半的人。
他們在議論,在驚疑。
因為那邊挖了一個足以容納一人的深坑,邊上站著的人,個個神情麻木,冷漠。
明明豔陽高照,卻仿佛籠罩在烏雲之下的地獄。
肥胖的身影被無情地推下深坑,沒有掙紮,是和那些人一樣的神情。
鐵鍬插入泥土,掀起,掩埋深坑。
“那個是我們知府嗎?”人群中有人問了出來。
“這贛州裏,除了他那麼胖,還有誰?”一人似乎對齊瀝的怨氣已經達到了頂峰,諷刺道。
“那邊上那個是誰?”
“収王啊,肯定是朝廷派來救我們的。”
此時的眾人恍然大悟,都以為是収王來整治齊瀝的,看著齊瀝逐漸被沙土掩埋,他們積壓多年的怨氣在這一刻爆發了,齊聲喊著。
“収王萬歲,収王萬歲……”
俞韞看了眼下麵高喊的人群,後瞥了眼身邊的一個壯漢。
壯漢會意後跟著俞韞不動聲色地離開了,但是自俞韞走開,齊瀝似乎在這片高喊中逐漸回神。
還不待他看清狀況,就是一臉沙土撒了他一臉,他頓時不悅,喊道。
“誰,是誰?不想活了就直說……”
可是不待他說完,他已經看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了。
他手腳被綁著,身處深坑,上麵黑壓壓的人圍著他,正往裏麵埋土。
泥土已經掩埋至他的胸口,壓得他喘不過氣,可是無論他怎麼掙紮,怎麼呼喊,那些人都像是提線木偶一般,一下一下的,服從命令的鏟著土到他這裏。
齊瀝體力不支,鼻腔裏充斥著土腥味,讓他想吐,可是他已經沒有力氣了。
他突然,透過人群,看到坐在主位上的帝沅楓,對方神情冷漠,似冰冷地看著他的死亡,無情而麻木。
他朝帝沅楓大喊著:“殿下,殿下,救我啊,救救我啊,我還不想死……”
不待他說完,百姓的人群裏,突然衝出來一個人,奪過了侍衛手上的鐵鍬,朝著齊瀝的腦袋就是狠狠打了下去。
頓時,齊瀝都來不及悶哼一聲,就疼的暈了過去,頭上的鮮血溢出,流了滿臉,讓他如同一頭可怕的怪物一般。
而那個上來奪鐵鍬的人,看著他現在的樣子,狠狠地呸了一聲,道。
“齊瀝,你也有今天。”
而那個人的出現,更是鼓舞了不敢上去人,他們頓時個個帶著怒氣一窩蜂衝了上去,沒有搶到鐵鍬的人,就回家自己拿了家夥過來。
登時,骨頭斷裂,血肉橫飛,鮮血沾上了每個人的衣角,他們個個神情激憤,是對為親人,愛人家人報仇的快感。
那土裏的人,經每個人來這麼一下,頭顱已經斷掉,隻剩下光禿禿的脖頸還在哪裏。
碎骨粘著血肉,地麵被血侵染,散發出陣陣惡心的鐵鏽味。
瞪大的眼珠子掉了出來,被人一腳毫不留情的踩碎了。
臨死,齊瀝看到了自己被人咒罵,但是他已經沒有機會去報複了。
俞韞身後帶著的人是趙虎,他父親當年的副將之一,也是當年被父親遣散埋名的人,在這裏,等了她十年。
在看到沒有人之後,趙虎立馬對著俞韞跪下。
俞韞回過身,看著對方,眸中已經沒有了往常的笑意,冷冷的,毫不留情。
“趙將軍不必多禮,現在我們在外隱姓埋名的一共有多少人?”
趙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小姐,一個一百四十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