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帝沅楓的眼睛,心念微動,暗自催動了對方身上的蠱蟲。
藏於血肉的蠱,被喚醒的那一刻,便控製了中蠱人的神經。
帝沅楓目光變得無神,但神態和動作表情都沒有變,仍舊是個衿貴的収王,隻是開口,拒絕變成了俞韞想要的答案。
“他們盡管去治,錢由知府這邊承擔。”
聞言,俞韞是滿意了,但齊瀝卻是把自己拿小小的眼睛瞪大,下意識地開口拒絕。
“不行。”
他尾音一落,兩人便一起看向了他,俞韞探究地看向他,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道。
“為何不行?齊大人可是贛州的父母官,為了贛州破點財怎麼了?還是……”
她一頓,眸子微眯,悠悠開口,風輕雲淡的語氣,但內容卻讓齊瀝一抖
帝沅楓也看了過來,冰冷的目光,是和俞韞同樣的不容置疑,看的齊瀝害怕,連忙開口道。
“下官不是那個意思。”
俞韞笑道:“既然不是這個意思,齊大人這是同意了?”
齊瀝擦了擦額頭的汗,然後看向那如長龍一般的人群,咬牙切齒,最後,忍痛般道。
“下官聽収王殿下的。”
但隨後他便偷偷讓自己的手下去把後麵的人趕走,但是都被俞韞的人攔下了,這讓齊瀝恨的牙癢癢,但偏偏又不能拿對方如何。
聞榭每看完一個人,他便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白花花銀子就這樣在他的麵前流失。
他的銀子,那都是他的銀子啊。
他奈何不了俞韞,但是……
他惡狠狠的目光看向了聞榭,心裏暗恨。
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不僅撞見了他的秘密,還用他的錢去救人。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隨即小小的眼睛裏閃著陰桀,看向聞榭。
似是感受到了齊瀝的目光,聞榭轉頭看去,但齊瀝已經把目光移開了。
聞榭有些疑惑,但是她敢肯定不是錯覺。
俞韞走到白榆身旁,眼神示意對方過來。
白榆不疑有他,跟了過去。
“海上多危險,我還有事,不能陪你去,我會派幾個人跟你過去。”
俞韞把人帶到隱蔽的地方,確定不會有人後,便開門見山地道。
聞言,白榆疑惑,道。
“為何?”
俞韞笑了笑,但是卻帶著幾分陰狠,卻不是對著白榆的,她道。
“不出意外,帝景盛該派人過來讓我回帝京了。”
她已經感受到,那人應該是快不行了,她要看著那人生不如死。
思至此,她嘴角勾起的笑容帶上了幾分無情的殘忍與嗜血,既如天神,也如閻羅。
白榆沒有再多問,對方有自己的計劃,她也有自己的計劃,她再如何覺得對方在時有安全感,也不能過於依賴一個人。
而齊瀝那邊,趁著俞韞離開,他又到了帝沅楓身邊,滿臉諂媚,開口。
“殿下,大壩打生樁的人有了。”
然而他過於得意,絲毫沒有注意到帝沅楓此時的眸子空洞,也並不知道,俞韞聽得一清二楚。
原來,賊心不死,還想要殺人。
那邊的俞韞感受到後,冷笑一聲,讓帝沅楓開口。
“哦,是何人?”
齊瀝見狀,暗喜,覺得有戲,當即指著那邊的聞榭,小聲在對方耳邊,道。
“下官查了,大壩崩塌時正好是七月半,定是我們沒有給底下的閻王爺獻上滿意的禮物,才導致了崩塌。”
齊瀝賣著關子,神秘地道。
“殿下你看啊,陰年陰月陰時的人你猜在哪?”
帝沅楓眉頭微蹙,似在不悅。
齊瀝適可而止,指著聞榭,道。
“殿下,下官查過了,她就是最好的人選。”
當然,不是也得是。
帝沅楓仍由俞韞控製,道。
“那齊大人怎麼還不去安排。”
齊瀝見計劃成了,笑得自己那小眼睛都要看不見了,連忙起身道。
“好,好,殿下,我一定會解決好的。”
俞韞從裏麵出來,看著齊瀝跑去的背影,目光冷冷。
細小的血蛇從她衣袖爬出,在她纖細的手腕上纏了三四圈,似一個鮮紅如血般的手鐲。
俞韞抬手,碰了碰血煞的小腦袋,而後,指著齊瀝離開的方向。
血煞通人性,一下子就明白了。
從俞韞的手腕上下去,緊接著便跟著俞韞讓跟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