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韞讓自己的人先離開了,這裏便隻剩下了她們。
白榆在俞韞懷裏,聞著對方身上清新的味道,像是她曾聞過的一種藥香,稍稍緩過了神,也不知為何,突然問道。
“你這身上是什麼味道?”
俞韞一愣,隨即回答道。
“安神香吧。”
白榆點了點頭,道。
“可以送些給我嗎?”
俞韞沒有說什麼,答應了。
白榆仗著現在山洞裏是亮的,打量了一番後,自嘲了一聲後,道。
“讓你看笑了笑話了。”
俞韞卻不在意,道。
“無事,怕黑很正常。”
白榆搖了搖頭,道。
“我本是不怕的,但是之前發生了一些事情。”
俞韞派人查過,也不想讓對方再過度回憶而痛苦,所以低聲安慰著。
“不想說就不說了。”
白榆歎了口氣,似對自己的可悲,道。
“說了倒還好。”
俞韞微微抿了抿唇,沒有再打斷對方的話,而是仔細的傾聽對方接下來的故事。
白榆微微閉了閉眼,似陷入了回憶,當初的一幕幕猶如在近在眼前一般,緩緩開口,是對過去的痛苦的回憶。
“我六歲那年生辰被人綁架,用來威脅我父親,那人把我打到半死不活,黑暗中我看到了那人隨身的玉佩……”
白榆頓了頓,但俞韞卻了然,道。
“是你二叔白折吧。”
白榆沒有否認,也不去理會對方為什麼會知道,隨後繼續道。
“我父親當時身居高位,我二叔卻是個徹頭徹尾的紈絝子弟,我父親斷了他的月銀,他才找人綁架了我逼我父親給錢。我父親報到了大理寺,讓人來尋我,即使交了錢,他卻還是氣急敗壞,把半死不活的我買到南疆。”
“但是他沒有想到我沒有死,有人救了我,不久後父親的人找到我把我帶走後我就發了高燒,險些死了。”
“我病好之後,父親就已經因為失火燒死了,但是白折卻代替了我父親的位置,我帶著剛滿月的白麟,不得不裝失憶。”
“他不敢殺我,因為皇後不讓我死。”
說著,她的眸子越發冰冷,平淡的語氣似在敘述一件平常的小事。
“我查了多年,才知道,皇上和皇後分明是知道的,卻還是任由白折代替我父親。”
她冷笑一聲,道。
“可憐他,如今都不知道他們隻是為了利用他。”
俞韞摸了摸對對的頭,開口道,冰冷而殘忍。
“他是該死之人。”
白榆聞言,一愣,抬眸看著對方被火光渡了一層光暈的臉,不知為何,有些恍惚。
“你為什麼要這麼幫我?”
白榆不明白,從她們在狀元遊那日開始,這個人分明接近她是有目的的,但是對她卻也是好像小心而謹慎的,就如同把一個人捧在手心裏一般。
俞韞勾唇笑了一聲,沒有正麵回應對方,語氣對她依舊溫柔。
“你可是丞相府小姐。”
她憶起,曾很久之前,在她深陷泥潭時,有個女孩子對她說。
“我可是丞相府的小姐,一定會救你離開的。”
她等了很多年,在此相遇時,她亦是也深陷泥潭。
她就像一束光,在她最黑暗的時候給了她希望,她哪怕是死,也要把當初那個女孩子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