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沅楓冷哼一聲,道。
“不過是個江湖女子生的野種罷了,還妄想與本殿爭奪大位。”
然而他卻不知道白榆在聽到他的話時,臉色一變。
她知道皇家無情,卻沒有料到他們竟是如此認為女子不堪。
帝沅楓不是良人,但她於對方也不過利用,若對方因此而把她鎖在深宮大院裏,她複仇的路上便多了一重阻礙。
正在她思索直接,俞韞轉移了話題道。
“殿下,如今馬弗已經身死,還是帶人回去稟報才是。”
帝沅楓這時才去看向馬弗的屍體,整個脖頸幾乎被咬斷,隻堪堪血肉相連著身子,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讓人不適。
帝沅楓微蹙眉,同意了對方這一說法,吹了聲清脆的口哨,立馬出現了他的手下。
他讓人搬了馬弗和老虎的屍體,自己也回去了,畢竟這老虎才是圍獵的彩頭。
待帝沅楓走後,俞韞才上前走到白榆身旁,道。
“不開心了?”
被對方突如其來的關心而一愣,回神後,偏頭苦笑,道。
“那又能如何,皇家就是這般的。”
“我可以替你殺了白折。”
白榆眸中閃過一絲詫異,抬眸看向對方,看著對方眼眸中倒映著的自己,有一瞬間,她覺得這個人自己好似很久之前見過
她們對望,耳邊是風鳴,眼前是風景亦是人,仿佛天地間唯剩她們。
但隨後,白榆再次偏頭,不再看向對方,而是望著那翱翔的雲雀,開口道,帶著幾分無奈。
“你不明白我的處境,他是我必定要殺的人,但在這男尊女卑裏,我若做不成九天翱翔的鳳,又不甘心做他們籠子裏的金絲雀。”
這不是她的野心,是她的無奈。
俞韞看著對方的神情,心中一震,那是如她一般的孤寂,對世人的悲哀。
她想安慰對方,但剛要張口,但四周突入其來的殺意讓她突然把白榆拽到身後保護,而自己則觀察著四周。
白榆也意識到了什麼,在對方身後同時也在觀察四周。
突然,隱匿在樹木的黑衣人躍出,個個手持刀劍,鋒利的劍鋒,在日光的折射下,更顯的寒意逼人。
他們人數眾多,與俞韞對上時,不要命的架勢,顯然是有備而來,而且這些人恐怕是死士。
這些人的目標不止俞韞,但俞韞被他們糾纏到顧她不及,暗處之中仍有人,朝她射過來一支支羽箭。
空氣中除了羽箭破空聲,似乎還有扣動機關的聲音。
白榆神色一鼎,弓弩。
她這一分心,躲閃不及,一支利箭竟是直接射入了她的小腿。
利刃入血肉的聲音,殷紅的獻血湧出,白榆疼的臉色蒼白,瞬間重心不穩栽倒在地。
俞韞看到白榆受傷了,眸中殺意更甚,滔天的威壓讓人心悸。
她的人到了,她手下的黑袍人們與他們纏鬥,而她則瞬間來到了白榆身邊。
微蹲下查看對方的傷勢,看到對方白皙腿上的傷,箭已經被對方一咬牙一狠心拔了下來,扔在一旁。
白榆皮膚本就白,這也就顯得那出傷口極為猙獰可怖,皮肉外翻,殷紅的血液積在身下,染紅了一片土地。
那一片紅在俞韞眼裏,有些刺眼,把已經麵色蒼白的人兒摟進懷裏安撫。
“沒事的。”白榆靠在她懷了,聞著她身上的清新的檀香,莫名覺得安心,怕對方擔心,便開口說自己沒事的。
俞韞“嗯”了一聲,隨即望向那邊的刀光劍影,沉下眸子,周身散發出的壓迫感與冷冽的氣息,令人心悸,開口,好似是從未見過的殘忍與嗜血。
“把射傷她的人留下,其餘全部殺死。”
聞言,白榆抬眸,看到的隻是對方俊秀的側顏,以及那與容貌不符的冷冽。
她沒有說話,但她也沒有因對方的轉變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