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投落於土地之上,獵物們隱於叢林灌木之中,可那些武功高強的人又豈是廢物。
一支支羽箭射出,獵物們根本無處躲藏,一時間,鳥獸驚懼地聲音便遍布圍獵場。
但身為重頭戲的虎獸,明明有血跡可以知道蹤影,但他們都心知肚明的不去獵殺,因為這本就是皇子之間的較量。
俞韞騎著馬,按著當初帝沅楓信件上的內容,來到指定地點等待,但卻等到了不速之客。
吳翼看到俞韞落單,內心得意得以為機會來了,躲在暗處,瞄準對方就要射出羽箭。
“咻”的一聲,羽箭帶著破風聲直直朝著俞韞而來。
俞韞耳朵微動,感受到了空氣中蘊含的殺機,亦是拉滿了弓弦,一支羽箭射出,竟是分毫不差地穿過了朝她而來的羽箭,分成兩半的羽箭,擦過她的發絲,狠狠嵌入了她身後的樹木。
吳翼還在愣神之間,隻見對方已經目光冷冽,瞄準了他躲藏的方向。
羽箭再一次從她手中射出,這次不僅嵌入樹木,連同樹木的軀體都被一箭射穿了,箭頭離吳翼僅僅有毫米距離。
吳翼見狀,更是汗毛豎起,當即跨上馬背逃命,一邊抽著馬的身子,一邊暗罵要不是前些日子他的寶馬無緣無故死了,自己也輪不到騎這等劣馬,都沒有他原來的馬跑得快。
落葉紛飛,遮住了她的視線,但仍是看到了吳翼的一縷衣袍。
她眼眸中的殺意隨著紛飛的落葉,逐漸淡去,恢複了平日裏的那般無害。
不遠處再次響起了腳步聲,俞韞微一閉眸感受,再睜眼時已然確定是兩人。
俞韞不動聲色地駕馬躲到暗處,手上的弓箭再次搭起,對準的方向正是來人的方向,眼眸微眯,冷血地仿佛一個殺人狂魔般。
當兩人談笑聲漸近,俞韞控製好氣息,隱藏好自己。
白榆和帝沅楓本是可以在開始時便分道揚鑣的,但帝沅楓偏要展現自己的責任感,說什麼也要帶上白榆。
白榆雖是看似很愉快地與對方交談,但逐漸靠近一處時,察覺到空氣中的變化,神色微微一變,不動聲色地握緊了手中的弓。
但帝沅楓倒是沒察覺到什麼,眼看離目的地越來越近,看了一下,卻沒有發現俞韞的身影,眉頭是微微蹙了起來,看起來是有些不悅。
白榆下了馬,走到那棵被羽箭貫穿的樹前,仔細端詳過後,秀眉更是蹙地更深,垂眸沉思著什麼。
帝沅楓看到白榆看著的地方,頓時感覺到危險。
他警惕的同時,卻對自己晚一步發現的行為否認,隻認為是白榆心思過於細膩,絕不承認是自己的大意。
正在兩人警惕四周的同時,俞韞發現是他們兩個後,收斂了自身的殺氣,騎著馬,慢悠悠地出來,就仿佛才到一般。
帝沅楓看到是俞韞,鬆了一口氣,而隨即俞韞佯裝看到了插在樹上的箭,故作驚訝。
“殿下這是和人搏鬥了?”
帝沅楓沉著眼,搖了搖頭,否認道。
“並非是我所為,本殿下和白小姐到時,這裏已然是這番情景。”
俞韞也裝作沉了臉色,道。
“那會是何人所為?”
帝沅楓腦海中篩選出了幾個人選,但不一會便被自己否決,道。
“此人武功已然在我國幾位武官之上,實力非同小可,且有極為強烈的殺心。”
楠國自淩家慘案後,便極為重文輕武,可以說武將裏已經沒有幾個是有真材實料的了。
俞韞讚同的點頭,然後又對上白榆的目光,對方那雙明亮好看的眼眸裏是對她反應的探究與若有所思。
俞韞斷定白榆發現了,她的箭簍裏用掉了兩支箭,而現場的三支箭裏分成兩半的明顯是並不是她的,她身邊又沒有獵物,那她用掉的羽箭便不言而喻是現場的兩支。
白榆正看著俞韞的箭簍,感受到對方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隨即抬眸,微微一笑,並沒有戳穿她的謊言。
帝沅楓暫且放下這件事,與俞韞談起了此番的目的。
“馬弗現如今所處的位置本殿下已經讓人看好了,到時候我們過去,就看到他被那畜生撕咬,我們過去救下來,即便是死了,也沒人怪罪地到我們頭上。”
“殿下想的周全。”俞韞笑道。
那馬弗本是帝沅楓的人,但性格極為古板,許是被人捧慣了,也或許是打罵妻妾慣了,認為婦人不該強勢,也認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居然敢反對嘉婻垂簾聽政。
帝沅楓冷笑,惹的自己母後不高興的下場他早已警告過對方,但他既然不知悔改,便怪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