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拜觀音(1 / 1)

“俞大人已經送了很多藥給我了。”白榆道。

俞韞搖了搖頭,道。

“這並不是給白小姐的,是給小少爺的。”

聞言,白榆臉上的因為害羞的紅暈已經退了,事關白麟,她的神色冷了下來,突然想起了昨晚似乎察覺到了有人跟著自己,再看俞韞時,淡聲開口。

“原來昨夜跟著我的是俞大人。”

既然白麟的事已經被對方知道了,那她也不必隱瞞什麼了。

俞韞沒有否認,看著又警惕起來的人兒,微微一笑,也不多解釋什麼,道。

“此藥能緩解毒素擴散,不管你信與不信。”

“告辭。”

隨後不待白榆說什麼,俞韞便上了馬車,離開了。

秋茗這時候出來了,看到自家小姐提著宮燈愣愣地看著離去的馬車,她輕聲喚道。

“小姐。”

白榆回過神,收回目光,點了點頭後轉身踏進丞相府。

隨後,把藥瓶給了秋茗,道。

“給白麟試試吧。”

秋茗看了看手中的瓶子,應道。

“是,小姐。”

……

俞韞回了自己府中,自己府中的眼線怕是已經向老皇帝彙報了什麼,但她也佯裝不知道的樣子,揮揮手,讓跟著自己的黑袍人離開了。

府中的管家過來迎她,道。

“大人今日怎這麼晚回來?”

俞韞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淡淡地反問道。

“劉伯似乎管的太寬了。”

聞言,劉伯不知為何看著俞韞帶著笑意的臉,仍是有些害怕,似有一股冷意自下而上,他隻能笑嗬嗬地解釋道。

“老奴這也是怕大人遇到不測。”

俞韞沒有再理會對方,徑直朝自己院子走去。

隻是待她回到房中,自己身邊那剛剛離開的黑袍人此時又出現了,並且帶過來了蠱蟲。

是相連白榆體內的蠱母。

俞韞拿了後,黑袍人識相地又走了,神不知鬼不覺。

俞韞點了安神的熏香,順手把蠱母放在一旁,自己則熄燈了。

木音寺是帝京最為古老,香火旺盛的寺廟,相傳自開國起便修建了,每代住持都德高望重。

而那也是唯一老皇帝不敢動的地方,老皇帝自負修了那麼多廟宇供奉自己的金像,卻唯獨不敢換木音寺的菩薩像。

俞韞今日休沐,去了木音寺,並不是信佛拜佛,而是為了找住持要回一件遺物。

當年她父親似乎早已預判了自己的結局,所以把淩家軍散了大半,而淩家的兵符也派人偷偷交給了木音寺的住持保管。

木音寺香客澤洛不絕,俞韞如他們一般拜了觀音,還未找到住持,那邊一個和尚便過來把她叫走了。

小和尚把她帶到一處偏僻的地方,一個麵容蒼老和善,身軀微微佝僂的老和尚已經在那等她了。

俞韞拜過之後,便聽那人聲線似乎帶上了幾分滄桑,似懷念故人一般。

“當年淩將軍意氣風發時也如你如今一般。”

俞韞聽到對方的話,想起了自己父親在時的模樣,微微抿唇,後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意,道。

“我今日來便是為了拿父親遺物。”

住持歎了口氣,道。

“該來的總會來,老衲也無法勸你什麼,隨老衲來吧。”

俞韞跟著對方,來到了住持住的禪房。

隻見老住持打開了一個機關,一個似塵封多年的木盒子便禪字的下方被推了出來。

老住持把木盒拿下來後,莫名複雜地看著她,道。

“三年前老衲便看你來過了,但那時你並未取走這東西,老衲那時以為你釋懷了。”

俞韞接過盒子,打開看了眼刻了淩字的兵符,隨即似苦笑,淡聲道。

“住持說笑了,帝家不亡,難消我淩家怨氣。”

老住持看著眼前的人,似乎看到了當年淩將軍的傲氣,歎了口氣。

那年,帶著妻女的將軍來寺裏祈福,那幾歲的小女娃拿著木劍,說著要保家衛國。

他也想過要找到遺落在外的女娃,但是那時,聽說她被一個南疆人買走了,三年前再見到對方時,對方眸中是冰冷的殺意,而過來三年後的今天,帶著看不透笑容的對方才是真正要複仇的殺神。

老住持撫著手指的佛珠,對著俞韞的背影,歎息一般道。

“苦海無涯啊……”

白榆的人遲遲找不到神醫穀的所在地,也就意味著白麟體內的毒無法得到解藥,即使經過驗證俞韞給的藥的確有用,但仍不能根治。

她也不是信佛的人,但自從白麟中毒後,便隔三差五地帶著白麟來求神拜佛。

她帶著白麟,與一個戴麵具的人擦肩而過,那熟悉的藥香令她忍不住回頭看去,但也隻看到對方匆匆離去的背影。

白麟見狀,扯了扯她的衣袖,疑惑地問道。

“阿姐認識那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