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韞微抿了了口茶,淡聲道。
“彼此彼此。”
隨後偏頭看了眼天色,想起對方昨天說過不喜夜晚,便道。
“白小姐,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聞言,白榆的臉色微不可察地變了一瞬,很快便恢複如常,讓人誤以為是自己眼花了,隻聽她道。
“那便有勞俞大人了。”
“白小姐請吧。”
俞韞微微讓了讓身子,如一個謙謙君子一般。
白榆先對方一步出了樓,似是想起了什麼,道。
“俞大人,還需為我準備一盞宮燈。”
隻是她剛說完,便看到一個侍從提了一個宮燈過來,交到了俞韞手上。
俞韞看了眼宮燈,後遞給白榆,道。
“我記得白小姐怕黑。”
白榆道了謝謝,接過時還有些詫異,對方的麵麵俱到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白榆今天是坐二皇子的馬車來的,也沒有帶秋茗,所以今天還真沒人為她準備馬車。
俞韞讓她上了自己的馬車,自己則和車夫在外麵。
白榆感受得到對方的照顧,卻也感受得到對方的疏離,但沒有說什麼。
感受到馬車在行駛,白榆摸著那精致鏤空的宮燈,仔細看去,才發現,裏麵放的不是蠟燭,而是一顆夜明珠,有她一個拳頭大小,散發著柔和的光暈。
夕陽西下,橘黃的光暈打在俞韞溫潤如玉的臉上,配著她嘴角那永遠溫和的笑意,仿佛初冬暖陽一般,沁人心脾。
她身旁的車夫披著黑袍,容貌隱在袍下,於黃昏之下,仿若鬼魅,神秘而令人生懼。
黑袍人壓低了嗓音,用隻有他們聽得到的聲音,道。
“主子。”
俞韞嗯了一聲,後淡聲道。
“東西帶了?”
黑袍人不敢怠慢,立馬拿出瓷瓶交給俞韞。
俞韞把玩著著瓷瓶,未再說什麼。
隻是突然,她神情一冷,看向了街角的位置。
緊接著便是一個人騎著一匹發瘋了的野馬朝他們衝了過來,因街道兩旁過於擁擠,且四周人群四處逃竄,他們根本避無可避。
白榆聽到了混亂的動靜,剛想掀開簾子瞧發生了什麼,便聽到俞韞溫和的聲音安撫她道。
“白小姐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隨即,冷冷地朝身邊的黑袍人示意。
黑袍人得了命令,起身踏步飛出,一手拿著還未出鞘的劍,縱身躍起,毫不留情地把馬背上的人踢下馬,而後轉身的瞬間,劍已被拔出劍鞘。
劍鋒鋒利冰冷,在夕陽的餘輝下,與那殷紅的鮮血相輝映,馬聲嘶鳴,倒在了長劍之下。
黑袍人再次一躍,輕巧地便再回到了馬車上,當他的車夫。
而被踢下馬的人在地上滾了好幾圈,身上的華服也髒了,發髻也亂了,英俊的容貌是抵不住的狼狽。
而當他爬起來,忍著身上的劇痛,一看,自己的馬橫屍當場,當即便怒了,暴嗬道。
“是誰殺了本殿下的汗血寶馬?!”
京城能自稱殿下的也就那幾位,現在一看,那人灰頭土臉的容貌下,和帝沅楓有著三分像。
帝沅江是四位皇子之中最嗜酒如命的一位,聽聞曾因醉酒在老皇帝壽宴上出了洋相,老皇帝發怒關了他三個月的禁閉,已經被許多大臣放棄,未來最多也隻能當個逍遙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