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軟嫩的手抓在手中,宋弋的腦中有片刻的嗡響。
人生二十幾年,第一次心跳有點快。
女孩子的手,白白嫩嫩軟乎乎的,帶著淡淡的溫熱。
抓起時悅的手,完全是動作快過腦子了。
當董天晴要回頭的時候,他就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這小子跟時悅玩得來,百分之九十九會選她組隊。
那一刻,垂著的手提前做出了反應。
時悅也有點愣住了。
人生二十幾年,第一次跟男人手拉手。
雖然這隻是工作中的一部分。
但是這手感貌似還不錯。
冰冰涼涼的。
還挺解暑。
也就那麼片刻的功夫,不容許自己失態的宋弋很快調整好自己的呼吸。
淡定地牽著時悅的手拉高,交流信號:“拉高的時候表示有障礙或者上台階,要抬腳。”
然後又拉低:“往下拽的時候表示要下坡,或者下台階。明白?”
時悅乖乖點頭:“那如果是下水呢?”
“......”
宋弋語氣涼颼颼的:“那就淹死吧。”
“你不想活了?”時悅驚呼,表情誇張。
“淹死導演。”
“......”
後方的某導突然感覺眼皮一跳,周身一涼......
“那要是後麵有鬼抓我呢?”時悅又問。
宋弋嘴角一勾:“不想變成白無常就抓緊我的手。”
“其實變成白無常也挺好的”,時悅喃喃,“地府編製呢,還不用擔心中年失業。”
“......那你記得放開我的手。”
“我懂”,時悅壞笑,“有一種愛叫做放手~為愛——”
聲音不大,音調不齊,內容不搭。
宋弋嘴角隱隱抽動:“我勸你最好閉嘴。”
“嘿嘿”,時悅兩眼彎彎,乖巧道:“叉哥,說實話,太黑了還真有點瘮人。我是個向往光明的人,手您抓著,多大力都沒關係,別鬆開就行。”
宋弋麵色和緩,眼尾隱隱泛起笑意,偏偏語氣還是淡淡的:“我可不是你的迪迦。”
時悅嘿嘿兩聲,兩眼晶亮:“你是我的神呀。”
“最後十秒!”吳導的喇叭音再次響起。
四個隊伍分開站著。
引路人也都準備就位了。
開始了倒數。
“10。”
“9。”
“......”
在倒數聲中,時悅的眼罩被眼前的人一把拉下。
視線一片黑暗。
時悅眨著眼睛。
節目組選的這眼罩質量還不錯哎,一點都看不到的。
眼睛看不到,但黑暗中聽覺就更加清晰了。
“抓緊了。”
三個字輕輕響在上方。
時悅破天荒感覺到有一股力量與安全感。
沒多久,牽著的手感覺到一股拉力。
時悅抬腳,緩慢跟上。
此時,全場寂靜。
一片黑暗中,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但前麵牽著手的感覺切切實實存在著。
倒也就沒有覺得那麼可怕。
一開始走的是平地。
漸漸的,地上就越發不平整了。
坡度感也越來越明顯。
並且腳踩在地上發出“哢擦”、“沙沙”的聲音。
這還真是把他們帶山上了?
聽著腳下這發出的聲音,時悅不免聯想到了蛇蟲鼠蟻之類七七八八的。
我去。
導演你晚上睡覺最好兩隻眼睛輪流站崗......
突然,手被牽引著抬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