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寂靜的街道上響起踏著積雪的聲音,白夢顏順著商鋪向前走著。

兩邊的樹光禿禿的,枯枝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雪,街上沒什麼人,筆直的路一直延伸,看不到盡頭。

放眼望去,整條街隻有自己,白夢顏覺得有些孤寂,她靠近街邊的咖啡屋,想進去暖和暖和順便歇歇腳。

站在落地的櫥窗外,天一下就暗下來,從乍亮到乍暗不過是一瞬之間,環境的突然變化令她驚慌,她忙看向四周。

遠處的天邊傳來轟隆轟隆的悶雷聲,灰暗的雲團裏還有閃電跳躍。

滴答滴答……

雨滴就這麼沒有預兆地落下,砸在地麵車頂和商鋪的棚頂,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怎麼就忽然下雨了呢?’

白夢顏看著天邊被雷光映襯著拚命閃爍的雲團,想要快些進店裏避雨。

就在她要推門的時候,視線穿過落地的櫥窗,她看到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正親熱地貼麵親吻。

“轟隆!”

聲勢浩大的雷聲炸響,在她耳畔邊回蕩,可她躲都沒躲,她就定定地站在那看著那個擁著女人親吻的男人。

他不是別人,是她想忘掉卻總在午夜夢回出現的人——冷月修。

‘是夢?我又夢到他了……’白夢顏想著。

她的視線從相擁親吻的兩人身上收回,再向四周看去,哪還有積雪和掉光了葉子的樹,隻有漆黑的雨夜,和困在回憶裏的自己。

這一刻,她無比清楚,眼前的畫麵是夢,她又夢到分手那天的情景。

掛在胸口項鏈上的戒指微微發燙,她低頭,把手放在胸口壓住戒指。

‘怎麼還是忘不掉。’她自嘲一笑。

腳踏的地麵開始扭曲,周邊的商鋪消失,就連漆黑的夜也翻轉變成白天。

‘嗬,轉場了,這次又去哪兒?’白夢顏輕歎,和冷月修分手的三年中,她一次次地夢到分手當天的場景,對於夢中光怪陸離的畫麵,她再熟悉不過,有時,她還試圖改變夢中的劇情,手撕渣男,暢快一時。

拜他所賜,現在的她控夢一絕。

“老大,你說咱們能順利找到他們嗎?”一個聲音透著陽光和期許的聲音響起,這聲音白夢顏有些熟悉。

她努力地尋著聲音的方向探尋,四周的環境如飛梭般劃過,終於畫麵停住。

一個劉海挑染了幾綹橙色,紮著高狼尾頭的男生正握著方向盤,車窗外是飛速劃過了無人煙的荒地。

順著這男生的視線看去,畫麵調轉,一個男生撐著手臂看向窗外。

他麵容瘦削,輪廓分明,眸光晦暗,看不出表情,整個人散發著冷冽,不羈,生人勿近的氣場。

“找不找得到都要找。”他的聲音有些幹澀,語氣中有著不容抗拒的命令感。

‘又是他,冷月修。’白夢顏無奈一笑,‘看來今天這個夢過不去了……’

她常常陷入夢境不可自拔,本能地抗拒冷月修這個人,又默許自己在夢中沉淪,她一定是瘋了。

‘那梳著狼尾頭開車的男生,有些麵熟。’白夢顏仔細地在回憶中搜索。

‘是他?冷月修的狗腿兄弟?’16歲那年,和冷月修每月一次的見麵,他才剛來,兩人沒說幾句話,就是這個狗腿兄弟,急匆匆地趕來,把冷月修帶走了,當時她為這事還記恨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