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宋慈去世(1 / 3)

一聽莫如深要上淨山,羅紅纓和彭超都炸鍋了,他們堅決反對。

莫如深勸他們:“肖玉良雖然做過殺人越貨之事,但還算是一個光明磊落的大丈夫。哪怕是為父親報仇,他也沒有失去理智,隻殺了趙長川的父親,並沒有禍及家人,實屬難能可貴。”

彭超說:“老三,別忘了人心叵測。案子已經告破,隻有他尚未歸案。我們冒冒失失前去,豈非自投羅網?”

羅紅纓附和道:“就是,時移事易,此一時彼一時!”

莫如深問道:“你們說怎麼辦?派兵圍剿嗎?”

彭超和羅紅纓突然語塞,不知如何回答,因為他們也認為肖玉良的做法有失偏頗,但並不為過。他們反而很佩服肖玉良,他做了別人想做但沒有做到的事情。

莫如深看看他們,說:“你們知道我說的是對的,就這麼定了。”

羅紅纓和彭超單純從感情的角度不想讓莫如深去,從徹底解決問題的角度講去一趟才是對的。這些他們都明白,就是做不到,這就叫事不關心,關心則亂。

莫如深已經打定了主意,轉過天他們換了便裝,騎馬奔淨山而去。他們離淨山腳下五裏左右的時候,路過一片亂石坡。

莫如深突然馬失前蹄,馬摔倒了,他被甩在前方不遠的地方。正當他眼冒金星的時候,突然有一把刀壓在了他的脖子上。

羅紅纓和彭超縱身下馬,各執刀劍,喝道:“你們是何人?竟敢在此剪徑?”

亂石中突然鑽出一幫人,大約有二三十人,為首的是一個大個兒。大個兒以黑巾蒙麵,說話粗聲大氣。

大個兒用刀一指羅紅纓和彭超,說:“把兵器放下,否則我就殺了他。”

說著,他把自己的刀也壓在莫如深的脖子上。莫如深被兩把刀壓著,羅紅纓和彭超不得已隻好把兵器放下了。

大個兒說:“我告訴你們,老子是肖六。識相的,把錢拿出來,否則老子隻管殺,不管埋。”

莫如深對他說:“原來是苗子(同行),請問大哥橫在哪個山頭(在哪兒落草)?”

大個兒一愣,罵道:“什麼苗子?你他媽說什麼呢?”

莫如深明白了:“原來是生瓜蛋子(新手)!”

大個兒生氣了:“少他媽廢話,胡咧咧些什麼!老子聽不懂,再敢胡說,休怪老子不講情麵。”

莫如深挑釁道:“你別裝了,你根本不是肖六。你冒充肖六,是何居心?”

大個兒知道裝不下去了,再也不裝了:“是不是肖六輪不到你管,把錢拿出來,否則老子饒不了你。”

莫如深說:“你想為匪,就要懂規矩。我剛才用黑話問你們,你們完全聽不懂,說明你們不是土匪,或者說剛剛當土匪,所以聽不懂黑話。我既然說了黑話,說明我是同行,不劫同行是我們這一行的規矩。你們違規了,會被天下同行唾棄。”

大個兒一聽,覺得莫如深不是一般人,又不知道如何應對,愣在了那兒。

旁邊一個小個子過來說:“大哥,我覺得這個人好麵熟,好像在那兒見過。”

“是嗎?”大個兒說,“你好好想想。”

小個子盯著莫如深看了半天,又看了看羅紅纓和彭超。突然,他喊了一聲:“哎呀,我想起來了!”

“趕緊說!”大個兒急切地說。

小個子指著莫如深說:“他是個當官的,我在趙家莊見過他。他們三個還打過我們!”

小個子又回頭看看羅紅纓和彭超,更加確定了:“對,就是他們。金保正就是他們抓走的!”

大個兒看看他們,咬牙切齒地說:“原來他就是莫如深,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兄弟們,我們都是被他逼得無路可走的人。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把他們殺了,我們也算出了一口惡氣。”

說完,這幫人群情激憤,各持利刃,開始逼近莫如深三人。羅紅纓和彭超立即撿起剛才丟下的兵器,作防備狀。

大個兒把刀高高舉過頭頂,準備砍下。莫如深偷偷把右手伸在寬大的腰靠裏,握住了暗藏在腰裏的雙截棍,隨時準備發動襲擊。

正在這時,從遠處飛來一塊石頭,擊中了莫如深背後的土匪。那家夥的手腕結結實實挨了下,手中的鋼刀應聲落地。

莫如深趁機閃在了一邊,拔刀在手。

大個兒氣急敗壞地說:“是誰?給我出來。老子今天活劈了你們,兄弟們,給我上,做了他們!”

亂石後麵,又出來三十來人,為首的人竟然是肖玉良!這下熱鬧了,假肖玉良遇上了真肖玉良。

肖玉良麵沉似水,一指大個兒說:“你是誰?”

大個兒說:“老子是肖六!”

肖玉良冷笑著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大個兒蠻橫地說:“老子管你是誰,剛才的石頭是你扔的嗎?”

肖玉良拔刀在手,說道:“石頭是我扔的,我就是肖六。你們劫掠行人,壞了老子的名聲。今天咱們作個了結,動手吧!”

大個兒傻了:“你——你就是肖玉良!”

肖玉良不由分說,揮刀砍向了大個兒,雙方混戰起來。莫如深三人自然是幫著肖玉良打這幫假土匪。

莫如深他們還會手下留情,可是肖玉良一夥卻是見人就殺。轉眼間,二十多人基本都倒下了。

莫如深停了手,急忙提醒:“肖玉良,留活口,問一下他們是誰?”

然而肖玉良麵無表情,下手也是極其狠毒,他手下一個活口都沒留。幸好彭超抓了一個活的,否則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彭超質問肖玉良:“肖玉良,莫大人對你有救命之恩。讓你留活口,為什麼不留?”

肖玉良黑著臉說:“今天,我對你們也有救命之恩,咱們兩不相欠。”

肖玉良完全不是兩個月前初見的模樣,莫如深心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他現在顧不上這些,要先審問一下這個唯一的活口。

莫如深走到了那個家夥麵前,他嚇得連連求饒。

莫如深問:“你們是什麼人?”

那家夥嚇破膽了,就像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

他們這些人都是附近的無業遊民和地痞流氓,原先都是跟著本鄉本土的保長或保正混飯的。

很多保長和保正被懲罰了,甚至有的被砍了頭,他們這些人失業了,又不想務農,於是糾集在一起,冒充土匪劫掠為生。

這個小個子原來就是金得寶的手下,為了生存下去,他也入了這幫人的夥。他萬萬想不到今天會遭遇生死劫,早已嚇得屁滾尿流!

肖玉良也明白了。前些天,他聽下山采購的兄弟說山腳下有一幫人冒充自己劫掠行人,壞了他的名聲。從那時起,他每天帶著手下找那幫人,今天正好遇到了那幫人和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