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消失的銀子(1 / 3)

斡勒赤說:“這個人目前已經被擒獲,他已供出將販賣寶物的銀子存在了國通銀號。”

錢海生急忙說:“他氣度不凡,帶了兩個隨從,趕著一架漂亮的馬車。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我哪裏知道那些銀子是贓銀!”

斡勒赤對手下人說:“把銀號的人都控製起來,全麵搜查!”

衛仲在一旁急了:“大將軍,你要三思!國通銀號不僅是中興府最大的銀號,在蒙古和大宋也有分號十餘處,甚至與兩國朝廷的大小官員都有來往。萬萬不可輕動!”

斡勒赤哈哈大笑:“三思?要三思的恐怕是衛大人吧!你是不是也與國通銀號有所來往!”

衛仲僵住了:“你!”

斡勒赤朝手下一揮手:“搜!”

眾軍士一擁而入,開始了搜查。錢海生雖然想阻攔,卻也力不從心了,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

斡勒赤盤查了銀庫,庫裏隻有20萬兩銀子,這還包括了昨天那個人存進去的五萬兩銀子。

這一點太反常了,如此大的銀號怎麼隻有如此少的存銀。如果遇到取大宗銀兩的顧客,有可能取不出銀子。

錢海生身為銀號掌櫃,不可能不知道被擠兌的風險。既然他這樣選了,就有他的道理。

如此看來這個錢海生絕不簡單,然而他把存銀拿去幹了什麼,目前尚不清楚。

錢海生被帶回了府衙,多日閉門在家的莫如深也安坐在堂下。衛仲不明就裏,有點驚訝。

斡勒赤似乎早就知道,與莫如深打了個招呼,徑直到大堂正中坐下了。

按職責,衛仲應該負責審理。按官職,斡勒赤的官職自然高於衛仲,又是蒙哥大汗的欽差。故此特事特辦,自然還是由斡勒赤來主審。

衛仲坐在了左邊,莫如深坐在了右邊。

錢海生被帶上堂來,他一眼就看到了莫如深身後站著一個人,就是那個人到銀號存銀子的。他雙眼通紅,幾乎就要噴出火來。

他指著彭超對斡勒赤說:“大將軍,就是這個人!銀子就是他存的。”

斡勒赤似乎早就知道了:“錢海生,此處是王法大堂,如何審案自有本將軍定度,輪不到你在此大呼小叫。”

錢海生似乎明白了:“大將軍,銷贓之人立於大堂之上,卻將我這個無辜之人羈押,請問是何道理?”

衛仲也是滿腹疑惑:“大將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錢海生所說可是實情?”

斡勒赤嘴角上揚,笑道:“這是我和莫如深大人定的計策。”

衛仲問:“為何我不知道?莫非兩位大人不相信下官。”

斡勒赤笑了笑,說:“衛大人誤會了。事起緊急,不及商量,衛大人見諒。”

衛仲根本不信:“大將軍如此搪塞本官,似乎不妥吧?”

斡勒赤冷笑道:“本將軍已經言明原因,衛大人不信,我無話可說。莫非本將軍如何查案,還要通過衛大人的授意嗎?”

衛仲憋了一肚子氣,說:“您是王命欽差,自然勿需向本官多言。”

斡勒赤點頭道:“如此甚好。”

斡勒赤轉向了堂下的錢海生,說:“錢海生,國通偌大一個銀號為何隻有20萬兩存銀。其它銀子到哪兒了?”

錢海生並不慌張:“銀號收了銀子,自然會借貸或經營實業。沒有存銀本是尋常之事,有何奇怪?”

斡勒赤把手肘支在桌案上,很輕鬆地問:“你們不怕擠兌嗎?沒有銀子兌給取銀子的顧客,不怕人家砸了你們的店嗎?”

錢海生略有不屑地說:“大人,如何經營本是商家之事,似乎與官府無關吧?”

斡勒赤突然臉色一變:“如果你們拿了銀子為非作歹,我就不得不管了。”

錢海生連連冷笑:“將軍越發離譜了,口口聲聲說我國通銀號為非作歹,不知有何憑證?”

“不拿出點證據來,我料你也不會說實話。”斡勒赤忽然拿起驚堂木用力在桌案上一拍,“來人,把他的上衣扒下來!”

錢海生突然慌了,說:“將軍是朝廷命官,國家棟梁,何以行如此不端之事?”

衛仲剛想阻止,隻來得及“哎”了一聲,眾軍士已然把錢海生的衣服脫下來了。

在錢海生的左肩上赫然有一個黑龍紋身,就在眾人愕然的時候斡勒赤、莫如深和彭超卻是會心一笑。

寶物失竊是借口,存贓銀自然也是假的,隻是為搜查國通銀號找了一個借口。一切都是莫如深與斡勒赤定下的計策,而國通銀號顯然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賬冊被查抄,銀號的人全部被抓,錢海生身上還有黑龍紋身,預想的結果全部變成了現實。

這一次莫如深終於掌握了主動權,打亂了黑龍堂的計劃,告別了以前總被牽著鼻子走的窘境。

斡勒赤喝問道:“錢海生,你在黑龍堂是什麼身份?銀錢之於黑龍堂如同血液,國通銀號能交給你,看來你的身份不一般。”

錢海生不再抵賴了:“我就是黑龍堂的,至於身份,你們不用問,我也不會說。”

衛仲還是覺得難以相信:“國通銀號真的與黑龍堂有關,這太難以置信了!”

錢海生說:“不過,說實話,你們還挺厲害的。不知不覺中查到了國通銀號。”

斡勒赤說:“這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錢海生不耐煩地說:“少跟我說什麼道魔之類虛文,我隻是沒想到這個滑頭的知府,還有你們這幫隻知道殺人的廢物也有如此計謀。”

斡勒赤剛想發作,又忍住了:“這些都是莫如深大人的計謀,爾等宵小之輩焉能看破?”

錢海生轉頭看了莫如深一眼:“姓莫的,這一次你贏了!你不要高興得太早,我隻是一個小角色,就憑你,鬥不過我們!”

莫如深看看他,站起來說:“前幾天,胡六奇也說過類似的話,不過他已經死了。”

莫如深走過來,把他的衣領撕開,從裏麵拿出一個小布包。

莫如深指著小布包說:“這是你們用於自殺的毒藥,你的手被綁上了。我想問你,打算怎麼自裁?”

錢海生一愣:“你怎麼這些?”

莫如深踱了幾步,說:“與你們打交道,已經幾個月了。我再愚笨,也明白了。”

錢海生狂妄地笑了起來:“我承認你給我們製造了不少麻煩,可我們有十餘家分號,你們不可能一一拔除。總號一出事,分號就會撤莊。你永遠都不可能知道銀子去哪兒了?”

莫如深也笑了起來:“你以為你們的分號能夠幸免嗎?”

錢海生被莫如深笑得發毛了,問:“你什麼意思?”

莫如深略帶神秘地說:“你這麼好學,我可以告訴你。不出一天,國通所有的分號都會被擠兌,你們的銀子都會被兌光。”

錢海生有點抓狂了:“不可能!你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