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南霖發現了什麼(2 / 3)

他看了看包刀的粗布,說:“先生把刀包得如此嚴實,足見對此刀的珍惜。”

他把刀還給了莫如深,說:“衛某隻是好奇,不懂武功。”

莫如深把刀接了過來,彭超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莫如深說:“那天聽唐古特將軍說,衛大人是進士及第,不是我等粗鄙之輩可比。”

衛仲很謙虛:“衛某確曾粗讀過幾本書。”

莫如深微微一笑,說:“大人過謙了。從街市的繁榮程度來看,大人的治理頗有成效。從房中所掛的書畫而言,大人的字筆走龍蛇,畫中也山重水複,腹中自有丘壑,何必過謙呢?”

衛仲一怔,很快哈哈大笑起來:“何先生真是深藏不露,自稱武夫,卻懂得書畫,腹中藏有丘壑的人恐怕是你吧?”

莫如深聽完,也哈哈大笑起來:“我跟隨的第一位大人也是進士出身,還名列三甲,頗通書畫。閑暇時,常聽他講起,故而粗知一二。在大人麵前,恐怕貽笑大方了。”

衛仲笑著說:“何先生過謙了。我房中的書畫,如果何先生能看得上眼,請隨便拿一幅,聊作謝禮。”

莫如深施禮道:“如此,在下便卻之不恭了!”

衛仲雖然提出來了,不拿一幅似乎不妥,於是莫如深答應了。

衛仲說:“請隨意!”

莫如深仔細看起了牆上的字畫,水平果然不錯,末尾的題款是“宗耀”。

莫如深問:“敢問大人,宗耀二字是?”

衛仲笑了笑,說:“是衛某的表字。俗了一些,但意思是對的。衛某出身貧寒,家父總想光耀門楣,是以衛某成年後表字宗耀。經年戰亂,終於在西夏被滅後,外派此地做了知府,總算不負磨礪!”

莫如深隨手指了一下牆上的一幅字,那是王維的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

莫如深說:“如果大人願意割愛,不如就這一幅吧。”

衛仲點點頭,對堂外喊:“管家,把這幅字摘下來,交給何先生。”

管家答應了一聲。片刻之後,家丁搬來了梯子。那幅字被摘了下來,交給了莫如深。

莫如深趕緊道謝:“多謝衛大人!”

衛仲說:“不必如此,衛某別無他長,隻是在書法上還算忝有薄技,繪畫便不值一提了。”

莫如深客氣道:“即便如此,我等草民也已望塵莫及了。”

衛仲爽朗地笑了起來。

這時,管家來報:“宴席已經備下,可以入席了。”

衛仲伸手一指門口,說:“何先生請!”

莫如深也一伸手:“大人請!”

這頓飯吃了約有半個時辰,飯後莫如深和彭超一起從府衙出來。

看走遠了一些,彭超才悄悄地說:“老三,真有你的!我們的身份差點暴露了。”

莫如深麵色凝重,說:“未必沒有暴露,至少衛仲已經開始懷疑我們的身份了。”

彭超說:“他是官府的人,即使知道了,也應無大礙吧。。”

莫如深點點頭:“大哥說的有幾分道理。”

兩個人往前走了一段路,迎麵遇到了羅紅纓、南霖和青紅。羅紅纓和青紅都是心直口快之人,這次卻被南霖搶了先。

南霖的臉紅撲撲地,很興奮地說:“莫——大哥,我有——新發現。”

“別著急,慢慢說!”莫如深說。

南霖狀若醉酒,剛要開口,忽然覺得一陣眩暈,有點惡心。

她努力克製了一下,說:“客棧有問題。”

莫如深很驚詫:“有什麼問題?”

她急切地說:“門口——門口對麵——黑——黑——”

她有點語不成聲,抬手比劃了下,但胳膊很無力地放下來。呼吸越來越急促,說不出話來,忍不住嘔吐了一下。

莫如深見她半天沒說話,問:“南霖,你怎麼了?”

南霖慢慢地癱倒了,羅紅纓和青紅急忙把她扶住,關切地問:“南姐,你怎麼了?”

南霖已經說不出話來,坐在了地上,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莫如深蹲下來,查看了她的呼吸和頸動脈。

羅紅纓很著急:“她怎麼樣了?”

莫如深說:“呼吸和脈搏都很微弱,得趕緊帶她看郎中。”

他把南霖抱起來向前跑去,一路急匆匆地尋找醫館。

青紅跟在後麵,往前指了一下,說:“過兩個路口,右轉,那裏有一家醫館。”

到了那家醫館,郎中正要打烊。莫如深抱著南霖跑了半天,已經累得氣喘籲籲。

彭超早就急了,不顧郎中的阻攔,把門踹開,闖了進去。

莫如深把南霖放到床上,顧不上滿頭大汗,從懷裏掏出五兩銀子,對郎中說:“郎中,救命!銀子您先收下,隻要能看好,給多少錢都行!”

郎中本來想發火,但看到來人拿出這麼多銀子,沒有再什麼。他來到床前,搭了搭脈,又翻起南霖的眼皮看了一下。

郎中說:“這位公子是不是吃過什麼東西?應該是中毒了。”

羅紅纓和青紅都是一愣:“中毒了?”

羅紅纓想了一下,說:“我和青紅吃了一些東西,但南——少東家什麼都沒吃。”

莫如深皺了皺眉,問:“可以確定是什麼毒藥嗎?”

郎中搖搖頭:“世上的毒物成千上萬,無法確定。我這兒有一些常用的解毒藥,服下去可以延緩毒性。如果想根治,還是要知道所中之毒到底是什麼?”

莫如深問:“有沒有更快一些的辦法?”

郎中想了一會兒,說:“有倒是有。如果毒藥是吃進去的,可以用催吐的辦法,但她無法吞咽,如之奈何?”

莫如深回身問羅紅纓和青紅:“你們好好回想一下,你們在吃晚餐,她在幹什麼?”

羅紅纓說:“南姐早就坐在了一樓的大堂裏,我們倆是吃晚飯時才下到一樓大堂的。之前,她幹什麼,我們沒看見。”

莫如深還是不死心:“你們下來的時候,她在幹什麼?”

青紅脫口而出:“她在寫字。”

“是的。”羅紅纓說,“我們倆對舞文弄墨不感興趣,就去吃飯了。”

青紅突然想到了什麼,說:“沒見她吃過什麼,但夥計給她送了一壺茶。”

羅紅纓說:“之後,她在大堂連聲大笑,把所有人嚇了一跳。她拉著我們非找你。我反複告訴她,你還沒有回來。她堅持要到府衙找你,所以我們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