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夏禮也很詫異:“赫禮,我怎麼不知道有這東西?這是怎麼回事兒?”
卜赫禮都快崩潰了:“哥,這暗格是我弄的。這小人也是,可這小瓶子真不是。”
唐古特問衛仲:“這是什麼東西?”
衛仲沒有主意,看了看莫如深。
莫如深說:“拿一塊肉,再找一條狗來。”
衛仲明白了,立刻讓衙役去準備了。不一會兒,狗找來了。莫如深把液體傾倒在了肉上,狗迫不急待地吃下了肉。
所有人都靜靜地等待著結果,卜家兄弟也瞪大眼睛不錯神地看著。
兩刻之後,狗狂吠不止,而後瘋狂地跑動,很快開始口吐白沫,搖搖晃晃,站立不穩,最後倒在地上抽搐起來。
其狀與鹿文傑當日的症狀非常相似,唐古特越看越火大,嗆啷一聲拔出了腰刀:“卜赫禮,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講?”
卜赫禮自知在劫難逃,也拔出了腰刀,與唐古特對峙起來。
他顫抖著雙手,握著刀,對唐古特說:“我是恨鹿文傑,他死有餘辜,可他真不是我殺的,信不信由你!”
唐古特咬著牙說:“你真是出息了,還敢拔刀。來人,給我拿下!”
卜夏禮趕緊跪在唐古特麵前,為弟弟求情:“請將軍息怒,聽卜夏禮一言!我弟弟——”
唐古特二話沒說,抬手朝卜夏禮脖子上一敲,卜夏禮立刻暈了過去。唐古特手下的蒙古兵一擁而上,與卜赫禮打在了一起。
卜赫禮武功還不錯,眨眼間砍翻幾個兵。唐古特大喝一聲,一招“立劈華山”從上到下劈下來。卜赫禮舉刀相迎,兩刀相撞發出當的一聲。
卜赫禮的刀被磕歪了,唐古特的動作極快,橫向劈來。卜赫禮躲閃不及,唐古特的刀劃過了卜赫禮的脖頸。
唐古特還刀入鞘,卜赫禮的人頭應聲落地。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根本來不及多想,場麵被唐古特一人控製了。
唐古特對衛仲說:“衛仲,我一會兒派人取文傑的屍體,這裏就交給你了。”
他對自己的衛兵說:“把卜夏禮抬回去。”
說完,唐古特帶著人走了。莫如深蹲下來,看了看卜赫禮的死狀。他的雙手虎口震裂,小臂外露,身體躺在地上,頭顱掉在了一邊。
莫如深本來還有話要問,如今隻得作罷了。
衛仲歎了一口氣說:“誰曾想結果竟是這樣,多謝何先生鼎力相助!”
莫如深也是感慨良多,說:“能幫上這個小忙,草民榮幸之至。案子既然已經破了,草民先回客棧了。”
衛仲說:“先生自便,改日衛仲一定登門致謝!”
莫如深客氣了一下:“不敢,不敢。”
辭別了衛仲,他出門了,走在了大街上。案子破了,但他沒有太多的喜悅,這種感覺很奇怪,說不清道不明。
他沒有說出毒藥就是五毒傘,究竟是為什麼,自己也說不清楚。當時,情急之下他選擇了不說。無論如何,木已成舟,無法改變了。
他已經查看過卜赫禮的胳膊,上麵沒有黑龍紋身,似乎與黑龍堂沒有什麼關係。江千裏還沒有到,他選擇按兵不動以防不測。
這畢竟是在蒙古,蒙宋兩國的關係比較微妙。明麵上的衝突暫時沒有,但暗鬥不少。此次聯合破案的合作基礎在於兩國都是黑龍堂惡行的受害方,一旦失去這一點,兩國合作的基礎便蕩然無存了。
莫如深回到宜家客棧,彭超、羅紅纓、南霖,還有斡勒青紅都焦急地等在一樓大堂。直到看見他進門,所有人懸著的心才放下了。
時值中午,他們點了些飯菜,氣氛逐漸熱烈起來。
彭超問莫如深:“老三,我們已經來了兩天了,接下來該如何查黑龍堂,你有什麼想法?”
莫如深略一思索,說:“相信我們到中興府與蒙古聯合查案的消息已經被黑龍堂的歹人獲知了。”
彭超問:“你是說臨安的黑龍堂奸細已經把消息傳過來了?”
莫如深點點頭:“去廬州的路上,你也看到了。他們已經在找我們了,而且出動的是水壇的歹徒。”
彭超麵色凝重:“看來是這樣,中興府的歹人也一定收到消息了。”
南霖有些擔心:“我們留在這兒,不能公開身份,危險萬分。”
莫如深說:“我們目前確實是勢單力孤,不宜暴露身份。身份未明前,暫時沒有危險。兩國聯合辦案正式敲定後,我們再公布身份,也就沒有什麼顧忌了。”
羅紅纓抱怨道:“這個江千裏,號稱是深哥的知己。這麼久了,都沒有來,真是不夠意思。”
莫如深阻止了她:“紅纓,切莫如此講話!以宋蒙兩國目前的微妙關係,實現聯合並非易事。江千裏的使命實屬不易。”
羅紅纓這才不說話了,她不服任何人,但隻聽莫如深的。
南霖悄悄問莫如深:“這個客棧處處透著怪異,我們是不是換一家客棧?”
莫如深想了一下,搖搖頭:“客棧裏的人確實很怪異,但我們暫時不能離開。”
羅紅纓問:“為什麼?”
莫如深說:“他們對我們的身份很好奇,我想找到他們好奇的來源,因為我也很好奇。”
這麼緊張的情形下,莫如深突然開了一個小玩笑,逗得大家大笑起來。
青紅天真地說:“我讓我大哥派一隊兵來保護咱們,我看誰敢動咱們一下?”
大家都覺得她幼稚了一些,但誰也沒有怪她,畢竟她隻有16歲,一直在哥哥的庇護下長大,有些小姐脾氣很正常。
羅紅纓說:“你大哥是蒙古的將軍,他手下的兵是國家的兵,怎麼能隨便用來辦私事呢?”
青紅可不管那一套,有點任性地說:“我讓我大哥派人,他一定會派。紅纓姐姐,你信嗎?”
羅紅纓都不知道怎麼跟她說了,幹脆沒說話。
南霖對青紅說:“青紅,如果我們去哪兒都跟著一隊蒙古兵,身份早就暴露了,我們還如何查案?”
青紅一聽,不再堅持了:“是啊,我考慮得太少了。”
轉念一想,隱藏身份可以破案,她又興奮起來:“莫大哥,你教我破案吧!”
莫如深把指頭放在嘴唇上,示意她小聲點。她趕緊用手捂住了嘴,做了一個鬼臉,不敢說話了。
莫如深仿佛自言自語地說:“在江千裏未到之前,我們尚有兩個疑點需要解開。”
彭超問:“哪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