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醉酒發瘋的狗(3 / 3)

莫如深問:“酒水和食物均由客棧提供,客棧必然與案件有涉。即使無涉,也要從客棧入手尋找真相。”

衛仲說:“客棧的所有人都已經盤問過了。”

莫如深又問:“可有什麼發現?”

衛仲說:“並無任何異常。”

莫如深略一思索,問道:“衛大人,下一步打算怎麼辦?如何向唐古特將軍交待?”

衛仲滿臉愁容,說:“我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地方官吏,我倒是不怕他對我發難,隻是不知又有什麼無辜之人遭殃了。”

莫如深說:“毒源可曾查明,毒物究竟是何物?”

衛仲搖搖頭:“仍然沒有線索,不知何先生對此有何見解?”

衛仲看著莫如深,期待著他的答案。

莫如深笑了一下,說:“對於毒物我並沒有更多了解。顯而易見,這種毒可以造成死者精神亢奮,如醉如癲等精神異常的症狀,可以造成嘔吐、腹泄等腸胃疾病的症狀。而喝酒可以完美涵蓋這些症狀,這些症狀與醉酒的症狀相似,從而隱藏殺人手段。”

衛仲點點頭:“何先生的分析入情入理,請先生多指教!”

莫如深說:“衛大人過獎了,草民不過是略知一二。”

衛仲問:“以先生之見,接下來該如何行事,請先生不吝賜教!”

莫如深看看他著急的樣子,不忍拒絕他。莫如深想想街市上老百姓對他的評價,還是盡力而為吧。

莫如深說:“當夜有機會下毒的人無非就是廚師、酒保、雜役,以及同桌飲酒的酒客。這些人必須一一排查。”

衛仲點點頭:“客棧裏的人都已經調查過了,剩下的隻有卜家兄弟了。以先生之見,會是他們嗎?”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莫如深搖搖頭。

“可是如果查卜家兄弟,很可能會得罪唐古特大將軍。查他們絕非易事。”衛仲犯難了。

莫如深說:“無論是否與他們有關,都應問他們的口供。以草民愚見,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死者是唐古特大將軍的小舅子。即使出於私人關係,他也不可能包庇手下人。”

衛仲沉默了一會兒,說:“何先生言之有理。本官告辭了!”

莫如深急忙起身相送,說:“衛大人慢走!”

走了幾步,衛仲突然轉身問:“您認識唐古特大將軍嗎?”

莫如深一愣,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莫如深答道:“此案發生時,我見過唐古特大將軍,之前草民哪有緣分認識大將軍?”

衛仲又問:“此前也沒聽說過嗎?”

莫如深越來越覺得奇怪了:“沒有!不知大人為何有此一問?”

“沒什麼!”衛仲笑著說,“先生認識斡勒赤大將軍,我還以為您還認識唐古特大將軍。如果與我同去,也好同唐古特將軍說明實情。既然不認識,那罷了。”

莫如深施禮道:“大人見諒,草民愛莫能助了。”

衛仲轉身,帶著衙役出去了。莫如深覺得衛仲的問話很奇怪,他怎麼會問起自己和唐古特是否相識。自己現在化名何在,不能說自己知道唐古特,更不要說認識了。

彭超看著衛仲遠去的背影,問:“以街市的繁榮來看,衛仲有一定治理能力,但涉及到唐古特時我覺得他特別猶豫,似乎對破案不太積極。這個人未免太過精明了,我不是很喜歡他。”

莫如深沉思了半天,說:“身處中興府這麼一個敏感的地域,他想獨善其身恐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他誰都不想得罪,隻怕最後誰都被他得罪了。”

彭超問:“還去逛一會兒嗎?”

莫如深搖搖頭:“不去了,回房間。”

經過櫃台時,莫如深問胡六奇:“胡掌櫃,官府搜查客棧了?”

胡六奇苦笑了一下:“出了人命案,沒有辦法。所有的人都被問了一遍,樓上樓下都搜遍了。翻得亂七八糟的!”

莫如深安慰他:“胡掌櫃,忍耐一時吧!總不能毀了你十幾年的心血。”

胡六奇說:“說得也是。何先生,你人真好,晚餐我讓人給你們加兩個菜,我請客!”

莫如深抱拳說:“多謝胡掌櫃!”

他和彭超上樓了,樓道裏有部分雜役正在收拾翻亂的物品。回到房間,莫如深發現自己的東西也被翻過了。

牆上的掛畫被移動過,從床下的浮土來看床下也被翻看過。隨身物品自不必說,肯定也被翻過了。

莫如深覺得有點奇怪,搜得太仔細了。

他習慣把重要物品,比如身份文牒、官憑、兵器,尤其是那把寶刀,刀鞘和刀把已經用布包過,一般都是隨身攜帶。

彭超一見物品被翻過了,也很不高興。從前都是他搜別人,這次被別人搜了,心裏自然不痛快。見什麼都沒丟,他也就忍耐一時了,畢竟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上。

莫如深信步踱到房門外,看見一個雜役正在打掃樓梯。

他走過去問:“這位小哥,官府是不是搜過客人的房間?我的東西都被翻亂了。”

雜役用衣袖擦了一下額頭的汗,說:“可不是,到處亂翻,就是是五樓還整齊些。”

莫如深很好奇:“五樓沒有搜過嗎?”

雜役想了一下:“好像沒搜過。”

那個麵色凝重的人突然出現在了樓梯口,對雜役說:“幹活去吧!”

雜役抬頭一看,趕緊低下頭繼續幹活了。莫如深向上望去,從樓梯的縫隙間隻看見了那個人上半部分的臉。

他的眼神很奇怪,隱隱閃著寒光。

他對莫如深說:“這位客官請回房吧,外麵很混亂,切莫到處亂走了。”

莫如深點點頭,沒有說話。說完,他上樓去了。

莫如深看看那個正在打掃衛生的雜役,雜役發現莫如深正在看他,神色很緊張,掃地的節奏明顯加快了。

莫如深問:“剛才那個人是誰?”

雜役慌張地說:“我不知道!”

莫如深嗬嗬一笑:“你天天在此幹活,還聽他的使喚,你居然不知道他是誰?我覺得我會信嗎?”

雜役也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趕緊閉了嘴。

“不說也罷。”莫如深略一思索,“晚上睡覺前,我想洗澡。樓內可有浴肆?”

雜役回答道:“浴肆在大堂左側的跨院,那裏是我們這些下人沐浴的地方。客官可以在房間洗,小人為您打水便是!”

莫如深擺擺手:“不必了。大池子泡著舒服。”

雜役說:“既如此,客官請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