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暴亡的大少爺(1 / 3)

從京兆府到中興府的一路上,怪事連連發生。莫如深每到一地,總有人提前找好了客棧,準備好飯菜,而且已經結過賬。

莫如深拒絕這樣的好意,反複向那些老板說明自己無功不受䘵,不可無端受人恩惠。

可那些老板很害怕,請莫如深不要為難他們,反複強調來人說過如果接待不力,就要燒他們的店。

莫如深最不喜歡為難別人,看到那些老板很為難又很不理解的表情,隻好接受了這種莫名的好意。

羅紅纓問:“深哥,你真的不知道是誰嗎?”

“當然!”莫如深回答得很坦然,其實他也很好奇對方是誰。

南霖想了想說:“為我們安排食宿的人一定是本地人,在這兒有一定勢力,否則對方不可能時時為我們安排食宿,也不可能威脅客棧老板。”

彭超看看南霖,說:“南霖姑娘越來越像老三了。”

羅紅纓突然回頭看了彭超一眼,又看了看南霖和莫如深,表情很複雜。

彭超知道自己的話可能不合適了,趕緊說:“管他呢,有人請我們,想必非敵是友,先不管那麼多了,我們姑且安享富貴吧!”

過了好半天,莫如深才說:“今天我們多走一個時辰的路,趕到那個人的前麵。”

羅紅纓說:“聽你的!”

南霖和彭超也沒意見。果然接下來的兩天,沒有再出現過有人提前安排食宿的情況。這一日,他們終於來到了中興府。

羅紅纓問:“深哥,我們已經到了。現在怎麼辦?直接去府衙嗎?”

莫如深思索了一下,搖搖頭說:“先不去,中興府的知府還沒有收到蒙古朝廷的旨意,不會對我們進行協助。兩國目前雖然未開戰,但仍處於似敵非敵,似友非友的狀態。我們不能冒然行事。”

彭超有些為難:“難道我們要暗訪?可是我們沒有任何線索,豈不是大海撈針嗎?”

莫如深說:“黑龍堂已經存在了十幾年,必定會留下蛛絲馬跡,隻要留心,不會沒有線索。”

南霖說:“莫大哥,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吧!”

彭超看了看大街,說:“街上比較繁華,我們住在哪裏?”

莫如深想了想,說:“找街上規模最大的客棧。”

羅紅纓很好奇:“這可不像你,平時你不是不講排場嗎?”

彭超猶豫了一下,說:“是呀,我也很好奇。難道你想開了,活明白了?”

莫如深明白彭超的意思,說:“客棧規模大,顧客流量就大,消息來源比較廣,各色人雜處,更利於我們打聽消息。”

“原來如此。”彭超有點不好意思,“我還以為——”

莫如深也笑了,說:“你以為我出公差,不用自己花錢,所以借機提高一下生活條件。”

彭超尷尬地笑了,說:“老三,你原諒,我誤會你了。”

莫如深嗬嗬一笑:“行了,大哥。什麼原諒不原諒的,走吧!”

羅紅纓問了一句:“如果還是打聽不到消息呢?”

莫如深笑著,看了她一眼:“江千裏去了大都,他來了以後,我們就公開身份了。黑龍堂的人到時一定會有所動作,即使我們不找他們,他們也會找我們。”

大家紛紛點點頭,一起向前走去,向路邊的小販打聽了一下,城裏最大的客棧是宜家客棧。

宜家客棧處於繁華街區,門口車水馬龍,堂內顧客盈門。整幢樓共有五層,在城裏算是比較高的建築了。占地麵積不小,氣勢恢弘,亭台錯落,果然是個好去處。

一樓大堂麵積很大,正對著門的牆上掛著一幅木刻的中堂。上麵刻著一首詩,草書瀟灑飄逸,頗有神韻。

落款是龍潛,龍潛其人並不知名,但書法不錯。何在雖然家境一般,但從小很喜歡書法,尤其是草書。

由於生活所迫,終日為生計奔波,他並沒有花特別多時間練習書法,但看到這幅字,他內心很喜歡,決定就住這裏了。

彭超和羅紅纓在辦理住宿,南霖發現莫如深看書法作品出了神。

她問道:“莫大哥,你很喜歡這幅書法嗎?”

莫如深說:“草書寫得頗有神韻,不過我隻會看,不會寫。”

南霖看了一眼,說:“這首詩裏飽含著離家去國之恨,寫詩之人心有不甘,又有些許無奈。”

羅紅纓湊過來,也看了一下牆上的詩,說:“這寫的是什麼鬼畫符?亂七八糟的,根本看不出來寫的是什麼。”

南霖解釋道:“這是一首詩,隻不過寫成了草書。”

羅紅纓問:“寫的是什麼?”

南霖讀道:“登高遠眺大漠深,山川隔阻萬千重。臨別不覺故鄉遠,水寒才知幽夢空。”

莫如深接了下去:“還童返老人所願,我詐爾虞世皆同。家園雖小親情大,國仇已遠國恩隆。”

羅紅纓還是不太懂詩裏說了什麼,她倒也能想得開,馬上把這件事情放下了,拉著南霖和莫如深上樓找房間去了。

莫如深喜歡清靜,選擇了四層的房間。他想選五層的房間,但掌櫃說五層的房間是店裏夥計的居住地,隻好作罷了。

把行李放在房間,他們來到了一樓大堂,點了幾個菜,點了一壺酒。

莫如深看了一眼酒壇子,上麵寫著三個字“西鳳酒”。

莫如深笑道:“這個老板很講究,店裏的酒都是西鳳酒。”

彭超聽完,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說:“確實濃醇可口,與江南的米酒不同,別有一番風味。至於講究不講究,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喝酒屬於牛飲。”

他憨憨一笑,又喝了一口。

莫如深說:“西鳳酒也稱秦酒、柳林酒,產於京兆府,運到此地雖不算遠,但成本不低。西鳳酒始於殷商,盛於唐宋,已有三千多年曆史。”

“啊!三千多年,那麼久了!”羅紅纓感歎道。

“噢,我想起來了。以宋朝而言,應該是兩千多年。”他突然想到三千年是以現代社會計算的。

羅紅纓點點頭:“那也很久了。深哥,你懂的真多!”

南霖也很佩服莫如深的淵博:“莫大哥,你才是真正的博古通今。”

彭超說:“是呀,老三。我還不知道你這麼了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