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有再說話,先後躲在假山後麵。
過一大約一袋煙的功夫,壇主出來了,回花廳去了。徐彪再一次進入了暗門。
莫如深和江千裏從假山後出來,來到了暗門前。兩人相視了下,各自拔出了刀劍。
莫如深轉動了那塊石頭,暗門打開了。兩人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從台階下去,是一條過道,過道兩旁是牢房。江千裏打暈了過道口站崗的黑衣人,兩人慢慢向裏摸過去。
經過前幾間牢房時,莫如深發現了一些丫環和仆役模樣的人。正當他們繼續往前搜索的時候,一個丫環從睡夢中醒來。
她伸手道:“救救我們!”
莫如深和江千裏一驚。突然從兩門石屋裏出來十來個黑衣人,為首的正是那個徐彪。
徐彪目露凶光,喝道:“給我殺!”
江千裏一馬當先,揮刀殺了過去。莫如深緊隨其後,衝了過去。頓時,牢裏充滿了兵器撞擊的聲音。
莫如深邊打邊喊:“紅纓,南霖,你們可在此處?”
忽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喊:“深哥,我在這兒!”
莫如深聽出正是羅紅纓的聲音。他揮起劍來,殺出了一條血路,來到了關押羅紅纓的牢門前。
十餘個黑衣人已經死傷大半,隻剩下三四個人,徐彪也受了傷。他們被江千裏擋住了。
莫如深衝進黑衣人的房間,從牆上拿下鑰匙打開了牢門。羅紅纓和南霖關在一起,三個人麵麵相覷,真可謂恍如隔世。
莫如深看看羅紅纓,又看看南霖。有太多的話要說了,可是現在顧不上,先逃出去再說。
他問南霖:“南姑娘,你受傷了沒有,能走嗎?”
南霖雙眼含淚,說:“我能走!”
他說:“我們趕緊走!”
他剛一邁步,就聽南霖說:“紅纓不能走。”
他猛一回頭:“為什麼?”
羅紅纓解釋道:“他們點了我的穴。”
他顧不得自己不熟悉解穴,急忙問:“點了什麼穴位?怎麼解?”
羅紅纓不好意思地說:“你用指頭戳我的膻中穴即可!”
說完,她低下了頭。莫如深明白她為什麼臉紅了,膻中穴正在胸部兩乳之間。
既是特殊部位,又有南霖在場,否則她不會那麼不好意思。
危急時刻,莫如深顧不了那麼多了。他把劍交在左手,伸出右手兩指,戳向了羅紅纓的膻中穴。
可惜他的點穴功夫終究是差了一點,居然沒解開。羅紅纓痛得悶哼了一聲。
他索性又戳了一下,還是沒解開。
這時,江千裏來到了牢房門口,喊道:“如深兄,好了沒有,快一點。徐彪逃出去了!”
羅紅纓提醒莫如深:“你別著急!不用離那麼遠,手腕用力,灌於指尖,戳下去就好了。”
莫如深來不及多想,穩了一下心神,戳了下去。這一次終於成功了,羅紅纓能動了。
他們趕緊出了牢房,四下尋找忽必烈。在過道末端的牢房裏,他們找到一個氣度不凡的人。
莫如深一看,正是他在包公祠見過的那個人,當時斡勒赤保護的人就是他。
他單膝跪倒,說:“卑職是廬州司理參軍莫如深,參見四王爺!”
江千裏也單膝跪倒,說:“卑職大宋禦前副都指揮使江千裏參見四王爺,我二人奉大宋皇帝禦旨前來解救王爺,請跟我們速速離開!”
忽必烈說:“二位平身!”
江千裏急忙起身:“王爺,我在前頭開道,您跟在後麵,南姑娘隨後,紅纓保護他們二人,如深兄負責斷後,我們迅速撤離!”
他們把石門打開,外麵已經圍滿了人。為首的正是那個壇主,旁邊站著剛才受傷的徐彪。
壇主見到他們,冷笑道:“莫如深,我還真是小瞧了你!你居然能找到這兒來!上次讓你逃了,這一次你插翅難飛了!給我上!”
聽這壇主的意思,莫如深上次被襲擊就是他領銜的。
黑衣人蜂擁而上,江千裏奮起神勇,猶如砍瓜切菜一般,黑衣人紛紛倒了下去。
莫如深趁機發射了響箭,隻聽遠處馬蹄聲疾,殺聲大作。禁軍已經看到了信號,向白馬莊發動了進攻。
莫如深不再猶豫,把南霖護在了身後,仗劍加入了戰團。羅紅纓早已奪下一把劍,劍光起處,黑衣人紛紛倒地。
黑衣人畢竟訓練有素,遇強手而陣勢不亂,發動了一波又一波進攻。
幸而有江千裏在,他仿佛天神下凡,刀花飛舞,黑衣人沒有討得半點便宜。然而他的體力漸漸不支了,三個人打起精神勉力維持。
見此情形,徐彪對壇主說:“下令放箭吧!”
壇主大罵道:“蠢才,不把他們活捉,我們如何走得脫?”
徐彪聽完,不再說話,掄刀上前,砍向了江千裏。
此刻,禁軍的弟兄們到了。大門被撞破,彭超跟著禁軍一起殺進來。
彭超一路殺到莫如深他們跟前,三個人精神一振。
江千裏大喝道:“眾軍聽著,誅殺逆賊!拒不放下武器者,一概格殺!”
眾軍大喊一聲是,局麵立刻改觀了。黑衣人陣腳大亂,混戰中徐彪被江千裏穿了個透心涼。
混戰中,那個壇主消失不見了。莫如深和江千裏顧不上壇主,先保護著忽必烈到了安全的地方。
黑衣人大勢已去,或者被擊殺,或者自殺,竟無一人投降。天香樓的老鴇拒不投降,帶領著部分人負隅頑抗。
老鴇的武功不錯,禁軍的弟兄一時間拿不下她。
羅紅纓見狀,喝道:“禁軍的弟兄們退下,待我會一會這個臭婆娘!”
羅紅纓飛身上前,與老鴇打在了一起。老鴇使一雙短彎刀,對付禁軍士兵沒有問題,但麵對羅紅纓還是遜色了不少。
幾個回合下來,被羅紅纓一腳踹在胸口,口吐鮮血。她再想起來時,禁軍弟兄們的刀已經從各個方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所有的黑衣人都已失去了抵抗能力,或死傷,或被俘。地牢中的丫環和雜役也都救出來了,禁軍正在登記。
南霖站在莫如深身後,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所有的不幸和委屈此刻都放下了。
莫如深很想問南霖最近的遭遇,可惜顧不上,因為壇主還沒有抓到。另外,忽必烈還沒有交到斡勒赤的手中。
正在這時,有人來報,說斡勒赤將軍到了,迎接四王爺忽必烈回營。
莫如深長出了一口氣,他和江千裏護送著忽必烈走出白馬莊外。
他向台階下一看,大吃一驚,用身體擋在忽必烈前麵說:“他不是斡勒赤!千裏兄,快!護送四王爺回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