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王東奇是奸細(1 / 3)

所有被俘的土匪都被羈押在縣衙大牢,縣令司國維對於行動成功大加讚賞,卻對縣尉段元私自行動頗為不悅。

秦方千恩萬謝,隨黃掌櫃的販米隊伍一起回信州了。據秦方說,被捉上山的運糧村民都還活著,幫著土匪打魚,幹一些雜活。

此次調虎離山之計成功俘獲了20餘名土匪,莫如深和段元一起審訊了所有土匪。

他們對於搶劫並強迫秦方為他們販米,後來又逼迫秦方給他們帶路再一次劫奪秦記米店等事實供認不諱。

更重要的是莫如深根據他們的敘述,畫出了小鑒山道路及港汊的地形圖。經過秦方的補充,地形圖比較完整了。

莫如深叮囑段元土匪們暫押在縣衙大牢,嚴加看管,等州裏的消息再作處置。

他心裏惦記著羅紅纓的安危以及她帶回來的消息,於是次日一早,與彭超一起快馬加鞭直奔信州。

羅紅纓早在前一天午夜就回來了,雖然擔心莫如深的安全,但她累壞了,所以沉沉睡去,直到早上還沒醒。

一天一夜她隻吃了少許幹糧,一直沒有睡覺,如果不是深愛著莫如深,她絕不會如此不眠不休。

巳時三刻,莫如深回來時,羅紅纓還沒起床。莫如深很擔心,來到了她的房門外,輕輕叩了幾下門。裏麵沒有任何反應,莫如深急了,以為羅紅纓出了什麼事。

他推門而入,直接來到床前。看到羅紅纓仍在熟睡中,他終於放心了。

看著羅紅纓微黑的麵頰,幹裂的嘴唇,莫如深心裏一陣難過,一陣感動。

他感歎自己這個落魄作家何德何能,受到這樣一個奇女子的青睞。他想起了自己剛被羅紅纓救回時,失去記憶,還因為衣著和行為怪異,常被羅紅纓詬病,常被她罵作金狗。

往昔的種種如潮水般湧現在了他的腦海裏,想想那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想到此處,他感慨萬千,時而微笑,時而歎息。

也許他的動靜太大了,羅紅纓突然驚醒了,見到莫如深坐在床邊,這才放下心來。

她還躺在被子裏,隻穿著貼身衣物,不由得臉一紅,又一想自己是莫如深的未婚妻,便越來越自然了。

莫如深見她醒來了,趕忙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端到了羅紅纓麵前。羅紅纓接過來,一飲而盡。莫如深又給她倒了一杯,她又喝了。

看來確實是渴了,莫如深很感動,一把抱住她說:“紅纓,辛苦了!”

羅紅纓的頭靠在莫如深肩上,覺得很幸福,不要別的,道一句辛苦就足夠了。

她深深地知道莫如深想知道她探聽來的情況,沒等莫如深問,她就自然而然開始說了。

休假的第二天上午,王東奇就騎馬離開了信州。中午,他回到了徠北縣,直接去了安國侯府。

由於是白天,羅紅纓沒敢冒然進府,隻在大門口監視。一個時辰後,一匹快馬從府內出來,匆匆奔向城外。羅紅纓不遠不近在後麵跟隨。

跑了大約60裏,那個人來到路邊一個茶棚,要了大碗茶,卻一口都沒有喝。坐了一會兒,他站起來,上馬向縣城的方向慢慢行進。

羅紅纓覺得很奇怪。這個人明明不想喝大碗茶,卻偏偏疾馳了幾十裏地,坐了一會兒,又緩緩回轉。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羅紅纓沒有離開茶棚,仔細觀察著。隻見老板在一個夥計耳邊說了幾句話,夥計便騎了一匹快馬向大鑒山方向疾馳而去。

羅紅纓斷定那個人一定給茶棚老板留了信息,這個夥計一定是給山上的土匪報信去了。

這個茶棚就是土匪搜集消息的地方,安國侯府與大鑒山的土匪一定有所勾連。

眼見天色將晚,附近又沒有客棧,她上馬往縣城而去。她決定夜入安國侯府,一探究竟。

根據府裏燈火集中之地和仆役們來回穿行的情況,她很快找到了安國侯的書房。

正位坐著一個40多歲的男人,麵貌清瘦,三綹短須,頭戴金冠,穿著灰色錦繡長袍。

一看便知這就是安國侯方英男,另外還有兩人,一個是王東奇,另一個是去茶棚報信的那個人。

丫環上了茶,方英男讓所有下人退了出去。

羅紅纓縱身上房,等下人們走遠了,她跳下房來。她用手指蘸了唾液,輕輕捅破窗戶紙,往裏觀看。

方英男問:“方進,信送到了嗎?”

去茶棚報信的那個人拱手說:“侯爺,已經送到了,相信他們會有所防備。”

王東奇提醒道:“萬萬不可掉以輕心,以我這半年來與莫如深的相處,論智謀,他絕非等閑之輩。”

方進卻不以為然:“莫如深隻是一個小小的司理參軍,芝麻綠豆大的官,他能把咱們侯爺怎麼樣。”

王東奇不同意他的說法:“方師爺此言差矣。雙鑒山的事情,咱們侯爺豈能明著出麵?”

方進自覺理虧,沉默不語了。

方英男嗬嗬一笑:“東奇果然有長進,這幾年把你派到州裏委屈你了。”他拿出一個盒子,對王東奇說:“東奇,這50兩黃金賞給你!”

王東奇站起來接過盒子,施禮道:“多謝侯爺!明天莫如深會到大鑒山查訪,他命我值守,我必須連夜趕回去。大鑒山的事情就有勞侯爺了。”

方英男拍他的肩膀說:“上次小鑒山的事情也多虧了你,雖然沒有抓到莫如深,但也沒惹出大亂子。這麼多年來,我們坐享富貴,多虧了你的付出。”

羅紅纓一驚,上次去小鑒山的消息果然是王東奇透露的。安國侯居然與雙鑒山的兩股土匪都有關聯,這真是官匪勾結的巨網。

王東奇辭別了安國侯連夜趕回了信州,羅紅纓緊隨其後,也於半夜回來了。聽完了羅紅纓的敘述,莫如深徹底明白了。

可惜沒有王東奇作惡的直接證據,細細想來即使有直接證據,也有不能隨意抓捕王東奇。

王東奇一旦被抓,安國侯勢必就知道他暴露了,再想動安國侯就難上加難了。

他知道自己隻是州參軍,一個從八品的小官,即使有審案緝凶和維護治安的職責,也絕不可能懲辦一個世襲罔替的從三品侯爵。

稍有不慎,便會引火燒身,葬送所有人的幸福,甚至生命。然而徠南運糧的農民仍然被土匪軟禁在山上,不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