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霧彌漫,光線似暗非暗,有一對男女手牽著手向濃霧深處走去,一個小男孩在他們身後大聲哭喊著:“別走,別走......”,可男人和女人似乎沒有聽見,繼續向前走,身影在濃霧中若隱若現,直至漸漸消失。
呼,頭好痛,好痛......
一陣頭痛讓楊思存猛地醒來,翻身坐起,一陣恍惚,原來是做夢啊。
再也不喝酒,特別是什麼茅春酒了,楊思存一邊想一邊懊悔:35元一瓶的玩意,我是怎麼喝下去的,昨天還喝了那麼多。
口好幹,起身下床,走到客廳,發現茶幾上一瓶樂哈哈還剩半瓶,拿起來,打開蓋,嘟、嘟、嘟,就往嘴裏灌。
哐、哐、哐......一陣大力敲門聲響起。
半瓶水下肚,口幹舌燥一掃而光,正爽著呢,順口問道:“誰呀,敲什麼敲。”
話一出口,現實立馬讓楊思存後悔了。
門外立即響起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楊小子,趕緊開門,今天可別想再躲了。”
壞了,房東陳爛眼來催收房租了。
楊思存環顧一眼客廳,一沙發一茶幾一餐桌和一個舊冰箱,沒躲沒藏的地方,況且剛出聲回應了陳爛眼,看來是躲不過去了。
打開門,一個中等個子男子衝進來,麵相普通,左眼因受過傷,老是眨個不停,也是男子外號爛眼得來的根源。
“楊小子,房租過期快一個月了,你是交房租呢還是搬起走,今天說個明白。”
“陳哥,你看是不是緩兩天嘛,下個周就發工資,發了工資我一定交,行不行?”
“不是陳哥不通融你,你都說了好幾次了,每次都是下周交下周交,到了下周還是沒錢,不行,今天,你必須說清楚怎麼辦吧?”
“唉,我不是還壓著一個月的租金嗎,你還怕我跑了?”
“你那押金,還過三天就沒了,所以,今天要麼交房租,要麼三天後給我搬起滾。”
“好,三天就三天,到時交不了房租我搬起走,你不要再囉嗦,走走走。”
楊思存心裏火起,把陳爛眼趕出了門。
關上門,坐到沙發上,卻又犯起愁來。
說起來,一年前,楊思存哪裏會為了一萬多元的房租為難,更不會喝幾十元的劣酒,那時的楊思存也算個富二代,住別墅開豪車,又考上名牌大學,特別是人還長得高大帥氣,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在大學中是有名的情聖,在單位也是女同事們追慕的對象。
但今時不同往日,自從父親公司破產,父親被人逼債跳樓自殺,住的別墅、豪車被債主逼著拍賣還錢,他和母親一無所有的被趕出家門,當時,母親又氣又急,直接病倒了。
楊思存立即體會到世間的人情冷暖,到處求告無門,以前圍繞在身邊的人一哄而散,無奈,賣掉了身上唯一值錢的一塊手表,價值40多萬元,咬牙15萬元賣了,為省錢,為了把母親安頓好,在這個城鄉結合處租了這個一套二,,房租每月3000元,付完一年租金和一個月押金共花了39000元,手上還剩111000元留著給母親看病,一個月前,母親也病重過逝,把母親後事料理完,已是兩手空空,錢都用完了。
好在下周二就是發薪日,工資30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