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林獻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嗓音還帶著輕顫。

祁霄將她手裹到掌心安撫:“好好好,別哭啊,你也嚇死我了,我一進院子,你身上都是血,要不是看見那雞,我就差給你拜年了。”

林獻嘴角牽強地勾起:“我沒事,阿姨呢?她好像也嚇著了。”

“她有老祁呢。”祁霄還是有些生氣,“她雞都敢殺,有什麼好怕的,我都去喊老祁回來殺了,她就耐不住性子。”

林獻搖了搖頭:“她不喜歡院子被雞弄髒。”

祁霄:“我明白,你怎麼樣?還怕嗎?”

林獻:“沒事,我第一次看人殺雞,沒想到雞衝我過來,我沒心理準備才被嚇到了。”

祁聞禮將院子收拾了,將雞往熱水裏一放,懲罰程錦拔毛。

程錦對林獻十分抱歉,忙道:“祁霄,這飯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你把林獻帶去鎮上買套衣服,這衣服沾了血,即便洗過也膈應,還是不要了。”

祁霄也有此打算,從屋內拿了三輪車鑰匙。

祁聞禮從廚房出來,說:“索性你們一起去吧,十一點回來吃飯。”

江源、許意和徐浩宇又上了祁霄三輪車。

車子開出二裏地,徐浩宇終於憋不住道:“臥槽,嚇死我了。”

“你也就這膽子了,”江源失笑,“許意都沒你這麼弱。”

許意想起那隻雞,隻覺得脖子一涼,她說:“我是被嚇傻了,我們家每次吃的雞都是人家殺好的,我還真沒看過這場景。”

江源:“你都被嚇傻了,林獻豈不是更慘?”

更慘的林獻正拿著濕紙巾將身上沾到的血跡一一擦淨。

不然待會兒進人家店裏買衣服,估計能被攆出來,這是從哪個犯罪現場跑出來的?

“早上想帶著你們逛下這小破鎮子,但今日逢集,人很多。”祁霄說。

“這邊有什麼玩的嗎?”林獻問。

“沒什麼玩的,現在年輕人都在大城市打拚,再有一個為了孩子讀書,大多都去了縣城或市裏買房,老家的人很少。”

林獻看向窗外,一派土黃色景象。

眼下正是冬季,路兩邊的樹葉掉光了,隻留下光禿禿的枝幹,顯得蕭條。

祁霄家裏離鎮上很近,十五分鍾,他們再次到達之前停留的幼兒園。

“街心有一家服裝店,是我們這裏最大的一家了。”祁霄說,“正好路過我讀過的小學。”

他將三輪車停在某飯店門口,想必是認識的人,祁霄進門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他也沒敢牽林獻的手,年底大家都回來過年,說不定拐個彎就能遇見七大姑八大姨。

這些人的嘴巴厲害得很,牽個手能傳成“祁家那小子帶了媳婦回來”。

祁霄掀了服裝店門簾,進去一陣熱氣。

徐浩宇看見隔壁的奶茶店,和祁霄說了聲徑自走了過去。

祁霄本想阻攔,因為難喝。

但轉念一想:徐浩宇估計被嚇得不輕,喝口甜的也好,壓壓驚。

許意一直以為鄉下地方的衣服很土,但一圈下來,還是有能穿的。

而且她看了眼吊牌價格,賣的還不便宜。

林獻哪有要逛的心思,拿了兩件看得順眼的衣褲進了衣帽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