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獻哼了聲,倒是不至於生氣。
祁霄知道她沒生氣,想起今天江源的事,不禁問:“許意今天哭了?”
“嗯,哭了一會兒。”林獻回。
祁霄:“……江源無父無母,家裏隻有個收破爛的奶奶,遇見他之前,我知道每個家庭都有貧富差距,但貧成他那樣的,我確實也沒見過。”
“現在他有一條更好的出路,這條路艱辛,但他必須要走。”
“江源放不下許意,許意也是,但現實逼著人麵對。”
林獻也忍不住歎氣:“許意哭成那樣,我還挺難受的,你明白她哭什麼嗎?”
“明白,”祁霄說,“這一別,可能是永遠。”
林獻:“是啊,誰能保證以後的事,江源現在喜歡她,不代表以後也喜歡她,即便兩人跨越時間和空間依舊喜歡彼此,但現實的距離足夠讓人吃盡苦頭。”
“呦,咱們林同學對異地戀頗有感悟啊?”
祁霄聽出她話裏的感慨和遺憾,逗人轉移話題。
“未成年就不能有感悟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祁霄被她傲嬌的小表情逗笑,獨自樂嗬了半天。
林獻無語地看向祁霄,問:“你剛才問我考什麼學校,是不是想和我考一個學校?”
是因為江源的事,所以怕和她分開?
“這還用說嗎?”祁霄輕笑,“你去哪兒我去哪兒,我這不是還沒追到人了嘛。”
林獻突然矯情起來,說:“大學裏漂亮的人可多,追我幹什麼?”
祁霄突然開演,皺眉深情道:“不知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飲’。”
林獻:“……”
她搓了搓手臂的雞皮疙瘩,起身上樓。
也不知道腦子抽什麼瘋,要在這兒和他聊些沒營養的。
她要是再搭理祁霄,她就是二貨。
“喂,你走什麼啊?”祁霄對著她背影喊,“我這才開始演,要不我考電影學院吧?你看我這顏值夠嗎?”
林獻腳下一頓,回眸懟道:“顏值夠了,腦子可能要再湊點。”
祁霄誇張道:“我全市第一,腦子還不好?”
林獻:“我說的腦子可能不是學習這方麵的,是關於精神方麵的。”
說完,她慢吞吞上樓關上陽台的門,心裏狂背《蜀道難》
背完後,心終於清淨了下來。
林獻拿出耳機戴上開始聽聽力。
祁霄一樂,依舊悠哉地靠在那兒,太陽儼然沒了蹤影,天邊的盡頭變得晦暗。
他的目光落在屋內那盞暖光上,眼神繾綣,不像個高中生。
年少時遇見的驚豔的人,真的會不知天高地厚去保護吧?
手機震動了聲,祁霄笑意收斂,是江源發來的信息,是一串地址。
祁霄起身將單車拖出,鎖好院門後,他拉起衛衣的帽子卡在頭上。
晚風刺骨,祁霄似是毫無知覺。
縣裏郊區開發了一片地,目前正在施工,大晚上那邊無人,經常有飛車黨濺塵揚土。
江源因為家庭原因跟一些人混過,輕而易舉得到了曹淵的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