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聞禮淡然地看了他一眼,瞿主任瞬間閉嘴。
程錦拉了下祁聞禮的下擺,說:“別介意啊,我們家這個脾氣可倔,又一向愛子如命,你們不知道以前祁霄被幾個孩子攔著打過,他愣是追查了半月找到了人家家裏,把對方父親揍了一遍,最後這事都鬧公安局去了。”
“……”
奎哥表情一言難盡,你還不如不說,這樣一說不就坐實祁聞禮有可能幹得出來“弄死對方全家”這種事了。
祁聞禮順著杆子往上爬:“今天這事必須給我查清楚,‘明珠家具’我也聽過,大牌子啊,曹總日理萬機不容易,不如直接報警吧。”
“我覺得報警挺好。”林獻忽然站出來說,“這件事情本就是曹淵糾纏我在先,我這裏有大量的錄音和截圖為證,祁霄同學是因為他侮辱我在先,不堪入耳才動的手。”
曹明曦回頭看向曹淵,曹淵臉色鐵青,她就知道這是真的。
蠢貨,怎麼還能留下證據?
林雪忽然拉住林獻手臂,將人拽了過來:“你說的是真的?”
林獻心虛道:“我不是故意瞞您的,還有,她是林鬆後娶的老婆。”
林雪心中震驚,半晌,她拍了拍林獻肩膀,冷眼看向曹明曦:“報警。”
“等一下,”曹明曦蹙眉,“我們先談一談。”
林雪忽然冷笑:“我兒子黎忻畢業於哈佛法學院,目前在威爾國際律師事務所工作,他雖擅長經濟糾紛案件,但這類小事也用不著他上手,自有人脈奉陪。另外,回去告訴林鬆,我將對他和方雅君不撫養未成年子女的行為進行起訴。”
林雪不是傻子,她僅僅憑借一句話就能判斷出事情始末。
林鬆目前在海城,他繼子竟然成了林獻和祁霄的同學,隻怕在裏麵也有推波助瀾的勁兒。
病房裏又是一錘重擊。
曹明曦臉色難看,一個破小縣城,怎麼還能出個這樣的人才?別是誆她的吧?
校長朝她點了點頭:“黎忻也是我們學校的,那會兒我還沒來一中,雖然他隻待了一年,後一人求學於省會城市,十八歲那年考取了哈佛法學院。”
曹明曦哪裏還坐得住,這些年公司開始走下坡路,她根基在海城,強龍難壓地頭蛇。
前幾年曹淵打了親生姐姐的事情被曝出來後,本就影響了公司形象。
現如今要是再打這種騷擾官司,隻怕讓“明珠”遺臭萬年。
現在的消費者哪裏還是能輕易糊弄的,再一個,世界上真正的財富隻掌握在少數人手中。
一旦事情曝光,大部分普通人自然站在林獻那一邊,對曹淵口誅筆伐,從而影響了明珠家具經營多年的口碑。
現在信息在網絡上傳得飛快,哪管你真假,更何況曹淵騷擾林獻是事實。
曹明曦在心裏飛快地算了一筆賬,今日這事無論如何都不能報警,不管對方開出什麼條件。
本以為自己是來興師問罪的,哪知道結局難料,反倒讓她處於被動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