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
雲國剛剛結束了連日以來的大雪,今日宮殿外的天空格外的晴朗,城外的整片土地被連日以來的積雪覆蓋,白雪皚皚銀裝素裹,百米城牆之上,矗立著一位身穿紅色鎧甲的女孩,手中拿著一柄長劍。
堅韌的刀鋒指向身後匍匐跪地的十幾位大臣。
“小阿姐!快下來”一個急切的聲音越過十幾位大臣“我斷不會讓阿姐嫁給那北部的王子,昨夜剛下完大雪牆上滑,阿姐下來。”
小皇帝許閔走過去拉住許繁音的衣角,拚了命的吼。
許繁音站在城牆一角,一張精致的小臉被冷風吹的毫無一點血色,聲音致命的哽咽,讓人聽了心裏泛起漣漪。
“阿九,鬆開,雲國要是沒有我這位公主你斷不會像今天一樣左右為難,阿姐的命在國家麵前不值錢的。”
聽著這樣的話語,許閔猩紅的眼睛瞥上身後跪著的國師臉上,他抓起身邊的侍衛一把拉了過來,抽出侍衛腰間的利劍拔了出來,利刃發出寒芒。
指向跪在地上的國師。
“這如你所意嗎?”許閔冷冽的聲音響起。
許繁音是雲國唯一的公主,從出生到現在受盡了萬千的寵愛,先皇死後,小皇帝許閔繼位,許繁音和許閔是一母同胞,兩人自打先皇和先後死後相依為命,過著歡聲笑語的日子。
可就在前幾日所有的一切全部都變了。
北部王國突襲雲國的邊境,劫走了大國師的兒子,想要與此交換,隻能將雲國的公主嫁過去作為交換品來換國師兒子的性命。
大國師在先皇死後,隻手遮天,能力囤積的早已勝過當今的小皇帝。
許繁音看著自己的皇弟手拿利劍指著大國師臉上頓時變了顏色,焦急的出聲阻止著:“小阿九,放下劍,別放肆!我意已決。”
國師現在權勢滔天,此時忤逆他簡直是太傻了,能結束此場鬧劇的就隻有她。
長劍滑過衣擺,將許閔手扯著的一塊衣角割斷,跳下城牆,身體快速的下降。
城下是深不見底的護城河,城內接連下了幾日的大雪,護城河內的水並沒有結冰,隻是在上麵結了一層薄薄的霜。
“撲通”一聲,水花僭越,冰冷的河水像是深淵一樣緩緩將許繁音吞噬在其中。
入水前聽到的最後一句清晰的話是許閔喊的,“你們是死的嗎?我阿姐要是有事,我讓你們全族陪葬。”
許繁音四肢慢慢變的僵硬起來,窒息感快速的襲來,人在最接近死亡的時候往往對死亡這件簡單的事情感到恐懼,可現在她什麼都不怕,莫非絕路她斷不會走上尋死這條路。
……
“許繁音,我將你帶回家就是為了明日的訂婚宴,你不嫁也得嫁,要不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啊,讓你這個棄女在家裏享清福嗎?你未免想多了。”
“快點,給我學習禮儀,明天裴少爺就來了,你要是在宴會上給我出醜我就打死你。”
“打死你!打死你!--”這三個字,一直在她的腦海中來回的徘徊、蕩漾。
許繁音猛地睜開眼睛,她還在那深不見底的河水裏緩緩的下降,聲音是哪裏來的?
呼吸一窒。
“沒呼吸了,上呼吸器,快!”
瀕死之時,一抹聲音在身體旁響起,還有…記憶,不屬於她的記憶,還來不及細細的思想,許繁音越發的困乏最後暈了過去,耳旁那近在咫尺的聲音也變得愈來愈小。
病房內,一個嬌小的身軀躺在潔白的病床上,門外聲音聒噪,床上躺著的人慢慢蘇醒。
又沒死成嗎?還是說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