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楚州,十分地炎熱,但是楚州人一向不怕熱,哪怕是正午,大街上依然人流不斷。
楚州位處京杭運河與蘇北交彙處,瀕海,雖然處在宋金交界處,但近些年來宋金和議未曾動過兵戈,兩國貿易不斷,反而發展得挺好。
而楚州直轄的山陽,更是繁榮異常,開有夜市,而賭場、酒樓、茶樓也滿街林立。
酒樓與茶樓倒也無妨,來到酒樓或茶樓的人皆是來享受,而不是來鬧事的。
而那賭場,卻整天不得安寧,一天至少也有數以記千的人傾家蕩產,不少人因為賴賬被打得慘不忍睹。
今天,依然還是那樣。
楚州的一場賭場內,賭客們都站在牆邊,看著一名身長七尺的布衣青年手持木棍站在賭桌上縱聲大吼:“喂喂喂……你們這群混蛋,快把小爺的錢還給我,要不然,小爺興起,讓你們全都死。”
而桌下幾十名賭場打手也手持木棍,斥道:“你這個小子,快些給老子滾蛋,否則我們興起,把你打得遍體鱗傷,到時候你輸了錢還要配湯藥費。”
那青年大怒,吼道:“好啊,今兒我就把你們這賭場攪個天翻地覆!你們都給老子站直了,等小爺排頭打去,省些力氣。”那青年將手中武器一擺,便要動手。
桌下打手見了,大怒,一擁而上,而那青年見了,哼了一聲,跳下桌來翻到桌底下,將木棍在打手腳下一掃,掃倒幾個。
打手們大怒,將賭桌翻開,齊棍打去。
那青年大吼一聲,從一名打手手中奪來一根木棍,又把手中的木棍狠狠地砸在打手腦上。
而此時,一名青年仗劍背著包袱從大門口走入,看到此景,不禁一呆。
在牆角的賭徒見了青年,忙招呼道:“小兄弟,別站在那,被人誤傷了可不好。”
那青年對賭徒笑了笑,心中卻不以為然,咱是穿越者,而且在後世還屬於半個黑社會的人,怎麼可能會怕這種場麵。
此人正是劉智堯,前幾天剛剛渡過長江,流亡到楚州。
因為囊中無財,隻剩下了區區幾兩碎銀,於是狠了心,來這楚州賭坊賭上一賭,結果一進來,便看到剛剛那副情景。
那賭徒看劉智堯不理他,自語道:“好心勸你你也不聽,這賭場的打手可是出了名的狠,誰攔他他就打誰。”
“中!”正在與打手鬥毆的青年漸漸地有些不敵,突然大喝一聲,從打手手中奪來一根木棍,打向一名打手的麵門,那打手大吃一驚,連忙後退數步,不料正是在這後退數步的空檔,那青年疾步躍出,出門便走。
眾打手一見,怒喝道:“別走!”
那青年哪管他們,疾步走出大門,正遇劉智堯,推開劉智堯喝道:“滾開滾開,別擋小爺的路。”說著又轉過身來,將木棍一橫,威風凜凜地喝道:“你們不要過來,否則小爺的木棍可是不饒人的,這大門小的很,你們一次能上來幾個?”
眾打手聽青年這麼一說,略一猶豫,青年便又道:“何況,這位老兄,可是我的幫手,他的本事不亞於我,我一個,你們都打不倒,如今加上他,你們敢來麼?”
劉智堯一聽,大怒,正要開言辯白自己不是這個無賴的幫手,那青年便在劉智堯耳邊輕聲道:“不要說話,欠你個人情。”
劉智堯聽了,方才怒意稍歇,正要輕聲回應他,那青年又開言道:“怎麼樣,要打就打,小爺們奉陪,不打的話,快些散了,小爺錢也不要了。”
眾打手,猶豫許久,才喝罵著走開了,而那些聚在牆角賭徒見沒戲看,也一哄而散。
劉智堯見打手已經散去了,便要跟那青年道:“我什麼時候成你的幫手了,我記得咱們從沒見過。”劉智堯有些哭笑不得,莫非自己的人緣真這麼好,走到哪都有人認識?
那青年將手搭在劉智堯的肩上,賠笑道:“兄弟,哥們,咱們是不認識,這樣吧,咱倆有緣,不如交個朋友吧,我叫王鎮,怎麼樣,交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