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又見鬼了,在她最不耐煩的英語課上,她又溜號了,瓢潑大雨中,她看到了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人,緩緩地在往山上走去,走到半山腰上突然就不見了。
葉楓心裏咯噔一下,她家離學校不足百米,而學校的後山到目前為止是她家的,她的父母包了這座後山來種柚子,已經很多年了,而且還有十幾年的時間合約才到期。
一般這麼大的雨是不會有人上山的,更何況走到半山腰上突然就不見了的。
她正想好好地看個清楚,就被英語老師“二哥”林墨陽給逮了個正著:“葉楓,我的課有那麼讓你受折磨嗎?”
整個班都叫林墨陽二哥,因為林墨陽不僅在家排行老二,就連去考駕照,其他科目都是一遍過,隻有科二考了兩次。還有學校的一些比賽,他要麼不拿名次,要麼就是第二,就連老班都戲稱林墨陽是千年老二,二哥的名號就這麼叫開了。
“二哥,我生是中國人,死是中國魂,不學鳥語!要學也是老外學我們中文!”葉楓嬉皮笑臉地,讓林墨陽很頭疼。
葉楓不是那種怎麼學都學不會的學渣,相反,她很聰明,隻要她願意,可以做到門門滿分,但她特別懶,懶到沒事一天可以不吃不喝睡15個小時,且門門功課基本保持在及格線,讓所有老師對她又愛又恨。
“葉楓,你信不信我叫你家長!”林墨陽額頭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動著。
葉楓姣好的麵容上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地眨了眨:“二哥,你上次答應過我的,英語競賽拿名次了你這學期都不叫我家長的。”
“你還敢說!”林墨陽咬牙切齒,“明明可以拿第一名的,你非得空幾道題在那裏,就差那麼幾分!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嗨呀,這不是發揮失常了嘛!”沒想到第三名那麼不爭氣,就差那麼一分,她就能當第三了。
特意打聽過某人考場表現的林老師第n次覺得老師是個高危職業,有分分鍾爆血管的可能,再次思考著要不要換份工作。
等到下課了,葉冰琦湊了過來:“你這次又看到啥了?連覺都不睡了。”
葉冰琦是葉楓最好的朋友,兩個人從小玩到大,從幼兒園到小學到初中都是同班同學,可以說是從小到大都無話不談。
“看到個穿白袍的人大雨天上山,到半山腰突然就不見了。”葉楓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半眯著眼看著山腰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會不會是你家裏誰上山了?”葉冰琦猜測道。
“一不施肥二不除草地上山幹嘛?何況是暴雨天。”
“也是。”葉冰琦話題一轉,“我昨天好像也見鬼了哎!就我家出來那口井你知道吧?”
葉楓點點頭,雖然去葉冰琦家去的不多,但那口井她還是有印象的。
“我昨天晚上看到有個人從井裏爬出來了,然後咻地一下就不見了!”葉冰琦壓低聲音說道。
葉楓挑眉,回頭看了她一眼,也不說話又繼續看山腰處了。
盡管相處了十多年,看到某人這麼拽,葉冰琦的拳頭還是硬了硬,但又想到那張吹彈可破的小臉上頂著烏青的拳印…
“咦~”葉冰琦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那畫麵真引人犯罪呀!
葉楓疑惑地回頭看了葉冰琦一眼,這家夥怎麼越來越奇怪了。
就這樣,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學,炎炎的烈日早已取代了滿天的烏雲,葉楓飛快地從書桌裏抽出書包往身上一甩,就衝出了教室。
走到圍牆處,輕車熟路地一助跑,往牆上一蹬,穩穩地翻過了不算矮的牆頭。
奇怪了,腳印呢?
葉楓皺著眉,又往山腰處走去,一路上一個腳印都看不到!
不可能呀!
一路找著走到了那個白袍人消失的地方,是一小片竹林。
嗯?剛剛沒有看到這裏有竹林的呀。炎炎烈日下出了一身冷汗的葉楓轉頭就想走。
一回頭,麵前赫然出現了一個梳妝台。梳妝台前一個身穿紅嫁衣的女人正在那裏梳頭。看著眼前的銅鏡,葉楓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無意冒犯,有怪莫怪!”山裏總有這樣那樣的鬼神傳說,作為一個從小在山裏長大的孩子,葉楓腦海裏閃過了各種各樣阿飄的傳說。
什麼山魈啦,什麼鬼娶親啦,什麼魅啦… 越想越讓人害怕,額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女人坐在梳妝台前慢慢地轉過頭來,蒼白的臉上沒有半分血色,鮮豔的紅唇上還含著一張口紅紙,一雙美目就這麼緊緊地盯著葉楓,隨後勾唇一笑:“郎君,奴家可美?”
大紅的嫁衣上繡著龍鳳呈祥,一雙漂亮的三寸金蓮繡鞋上繡著步步生蓮,鳳冠上的珠寶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一切都顯得那麼美好,仿佛下一刻就有新郎過來接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