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實話實說,難道你要把你跟那個什麼藍忘機的奸情當著父王的麵說?魏無羨你還要不要點臉?”
小太子縱然知道魏無羨和藍忘機的“奸情”,但他可不希望這件事被廣而知之。魏無羨聽到太子尊昶又信口開河,將他跟藍湛的真愛汙蔑為奸情,還質問他要不要\/臉,魏無羨頓時火起,又想將太子另一邊的眼睛也打成青紫色,幸好及時調勻了氣息,這才勉強將那股子火氣給壓製住。
他索性不理這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太子了,直接繞過太子,快步向通明殿小跑而去。
事實上,完全是太子多慮了,通明殿平日裏是臣來臣往,仆從侍衛一大堆,可此時早就被天帝清空了,魏無羨剛到門口,遠遠就有侍從上來行禮道
“魏大人直接入內即可,聖上吩咐了,魏大人來了可直接入內”
小太子緊隨其後,兩個人互相翻了個白眼,嘴裏輕哼了一聲,直接入內麵聖。
天帝看著跪在麵前的兩個人,兀自沉吟了一下
“昶兒,抬起頭來”
小太子依言抬起頭,天帝看到太子臉上的烏青一片,隻覺腦仁疼,太陽穴突突地亂跳
“太子,你先出去吧,我有話單獨問魏卿”
小太子尊昶一愣,轉頭看著還伏身在地的魏無羨,遲疑著不肯走,天帝微微皺眉
“怎麼,想抗旨嗎?”
杵在門口的內官很有眼力勁,連忙上來和稀泥,將一臉不情願的小太子連哄帶拽地勸走了,宮人很是有眼力勁兒,在出門的時候,還貼心地將殿門給帶上了。
小太子被趕出殿門後,執意不肯離得太遠,他就站在殿外不遠處。天際似乎開始有雪沫兒一般的東西飄落,冷風卷過通明殿外宮牆上方的樹枝,嗚咽有聲,讓小太子覺得寒意倍增,不知道天帝會如何逼問魏無羨,也不知道父王會不會為了護著自己,直接問罪魏無羨,小太子很是擔心,時不時踮著腳尖,想要透過門縫看進去,盡管他知道一切都是徒勞。
殿內的氣氛很是詭異,魏無羨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威壓感,或許是因為他的確打了人家的兒子,好死不死,被打的對象還是他的頂頭上司的心肝寶貝,魏無羨伏地不動,表麵上看不出什麼,實際上內心也是慌得一批。
“說吧,這裏除了你我二人再無第三人,你跟昶兒到底為何打架?”
魏無羨身軀一僵,天帝低頭又看到了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不由得放軟了語氣
“起身回話吧”
天帝沒有用“朕”,而是用了“我”,所以天帝此時的身份隻是一個父親,像天下所有普通父親一樣,隻是在了解自己的兒子為何被打?
想明白了這一點,魏無羨便打算有一說一,哪怕最終天帝還是護犢子將他問罪,他覺得也不應該在此時撒謊。
魏無羨便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講了出來,甚至包括他跟太子互罵的那些粗魯的言語,魏無羨說完以後,輕呼了一口氣,心裏反而暢快了不少,反正他跟藍忘機的關係也從未想要隱瞞誰。
魏無羨說得痛快,天帝卻不動聲色地坐在上方,一語不發,殿內的空氣粘稠膠著,他說完後長時間裏,通明殿內陷入了沉靜,這種感覺讓人不舒服,好像很難呼吸一般。
好像過了很久,魏無羨都覺得自己的腿保持站立,而且是同一種姿勢有些麻木了,才聽到天帝沉聲問了一句
“魏卿,你果真非藍卿不可嗎?若是朕許你更高的榮位,或是有更好的人出現,你還會堅守自己的選擇?”
嗯?不問罪嗎?不評判他跟太子誰是誰非嗎?怎麼問起他跟藍湛的事情了?什麼叫非藍湛不可嗎?那必然是非藍湛不可,這還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呢?
“是,藍湛,藍湛他很好,上天入地,臣非他不可……”
天帝的手指無意識地重撚著明黃色的盤龍衣袍袖口,他還想說些什麼
“那麼,若是……”
就在此時殿外驀然揚起了一陣響亮的少年人的聲音,打斷了天帝想要對魏無羨說的話,天帝咬牙,重重地哼了一聲,這坑爹的小崽子!
“罷了,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