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來不及去榻上,深青色的金磚地麵光潔如鏡,隱約的倒影除了動作激烈的腿和臂,屋內依稀傳出了一聲急過一聲的喘息。
即將到來的離愁別緒讓藍忘機心口疼得發顫,好不容易守得雲開見月明,他終於可以跟魏嬰在一起了,眼下卻又不得不分開。藍忘機心疼得連同臂膀也顫抖了起來,他低啞著聲音道
“魏嬰,魏嬰……”
仿佛要把這個人直接鐫刻進血肉裏,直接跟他當場融為一體,然後走到哪裏帶到哪裏,再也不要跟魏嬰分開。魏無羨仰起白玉似的修長脖頸,雙眼斜乜著藍忘機,濕漉漉的睫羽在泛紅的眼角處挑出了一道陰影,像是被情\/欲吊著,又好像要哭,嘴角的勾起卻分明是在笑,他不能讓藍忘機擔心,也不能流露出過分的不舍
“怎麼,藍湛,臨分別了,你卻……不行了嗎?”
魏無羨甚至還意有所指地用膝蓋頂了頂藍忘機早已勃發的某處,魏嬰的撩撥,藍忘機向來經受不住,他猛地低頭堵了那張讓他愛極又恨極的嘴巴,因為這張嘴有時候說出的話並不都是他藍忘機愛聽的。
這個吻凶狠又纏綿,他們不知道是誰咬破了誰的唇舌,甜腥的味道在嘴巴裏攪動,讓這個纏綿到極致的深吻在激切情纏之外,又多了一股子別離的傷懷。
半晌後,藍忘機稍稍撐起上身,他俯視著身下衣衫不整的魏嬰,沙啞地道
“魏嬰,我會盡我所能,盡快恢複,等我的身魂完全契合,我便回來尋你”
魏無羨滿麵潮紅,鼻尖因情動不已滲著細密的汗珠,手指在散落地麵的衣袍上徒然無力地抓握。他力竭般吐了口氣後,才道
“藍湛,我很想說不急,但是我的心告訴我這樣說不對。我想說很急,又怕你恢複不好……此去一別,山高路遠,但問你我,無問西東”
藍忘機說不出話來了,隻是俯身緊緊地將人抱在懷裏,在魏嬰的肩窩處沉重地呼吸著。
魏無羨終於找回了一絲氣力,潔白藕段兒般的雙臂攀上了藍忘機的脖頸,在他的後背不斷摩挲,他微微側過頭,輕輕地咬了一下藍忘機那幹淨如玉片的耳垂
“藍湛,都要分別了,難道我們不該放縱一下嗎?”
熱氣呼出噴灑在藍忘機的耳畔,魏無羨又用十分魅惑的氣音道
“來吧,藍湛,狠狠地要\/我,把我們分開的份額都補上……”
藍忘機自然不會讓魏無羨失望,魏無羨感覺自己醺醺然欲醉,他們不想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就著這個姿勢互解小衣,卻在此時忽然聽見殿門外響起了叩門之聲
“魏無羨,魏無羨,你在裏麵嗎?”
是小太子尊昶的聲音!
此時平日裏端得是八麵不動的上神藍忘機自地板上抬起頭,臉色碧沉沉的,而剛才還一心豁出去想要大幹一場的魏無羨,一條腿正勾在藍忘機的腰上。
魏無羨見藍忘機臉色不善,這時候這個小鬼來搗什麼亂?這不是壞人家好事嗎?藍忘機咬牙看著魏無羨
“魏嬰,叫他走!”
魏無羨忙整理了一下情緒,調整了一下音調,對著門口喊道
“啊,太子,太子殿下找臣有何事?臣舟車勞頓,現下困乏,能否允臣稍後……”
不等魏無羨說完話,門外又是一陣急促的叩門聲,小太子提高了音調
“魏無羨,是我進去,還是你自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