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冷靜點吧，別氣壞了身子。”宋曦瑤悠悠出聲。
“連城現在暫時沒事，您不必擔心，至於這些貪官汙吏，一時之間您也拔除不幹淨，這會兒氣也是白氣。”
皇帝聽到這話，稍稍冷靜了些，“這些東西你怎麼來的？”
“唔…這個嘛…”
“小劉子，你先下去。”他看著宋曦瑤支支吾吾，猜著她可能怕有人聽了去，便揮退了劉內侍。
“現在可以說了吧？”
宋曦瑤想了想：“父皇，您相信光嗎？”
皇帝：“？”
宋曦瑤嚴肅臉：“這是光之使者給我的，讓我懲惡揚善！”
皇帝：“？？”
“他那天突然出現在公主府，把這東西交給了兒臣，說兒臣乃天選之人，必定能把暗黑勢力盡數鏟除！”
皇帝太陽穴突突的跳，咬牙切齒：“朕看起來像傻子嗎？！”
宋曦瑤：“……”
好吧，沒騙過去。
她這麼精湛的騙術居然都被識破了，不愧是皇帝！
“好吧，這是我去連城拿到的。”
“？？？”
皇帝不信，“你何時出的京城？”
“你讓我閉門思過的時候。”
“你閉門思過的時候跑去了連城？！”
“是啊。”她嗓音慵懶，吊兒郎當道：“不然您以為我窩在府裏跟男寵廝混？反正我房門是閉著的，隻是人不在裏麵而已，思過也抽空思了一會兒，沒毛病啊。”
皇帝：“……”
誰教她這麼理解的？
不過這不重要，現在賬本的事更重要。
“真的是你去拿的？你怎麼拿到的？”
宋曦瑤早就想好了借口，不緊不慢道：“父皇忘了嗎？我有鳳衛啊，帶著他們，悄摸拿個文書和賬本不是什麼難事，就是在拿的過程中出了點小意外，把連城的城主弄死了。”
皇帝沉默，死了一個城主不算什麼，何況他本就該死。
隻是這個女兒說起這事風輕雲淡的樣子，讓他莫名覺得她是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
一般女孩子聽見這種事，不都會嚇的腿軟尖叫嗎？
至少曾經的宋曦瑤會。
“那你五弟的傷…”
“是我幹的。”
她依舊看起來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隻是眼裏盡是冷淡，看著皇帝重複道：“是我廢了他的腿。”
皇帝瞳孔驟縮，“你…”
“父皇覺得不該麼？你本是讓他去賑災的，可他貪汙半數賑災糧，在連城夥同官兵大吃大喝，對災民視而不見，連城每日死去的人都能堆成一座山，我沒殺了他就已經是顧及父皇了。
“還是說父皇覺得他是皇子，生來就比別人尊貴，就算做了這樣孽也罪不至此？”
皇帝啞口無言，怔怔看著她，突然開口問道：“你是誰…”
聽她的語氣，似乎隻廢了她弟弟一條腿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這樣下手果決，滿口打打殺殺，這張揚的性子，絕不可能是從前的宋曦瑤。
他的直覺無比肯定的告訴他，麵前的宋曦瑤已經換了個人。
雖然很荒謬，但離奇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見了。
宋曦瑤挑眉，這是第一個明確肯定她不是原主的人，還得是皇帝。
之前怕被發現，現在她忽然想通了。
隻要她有讓皇帝舍不得誅殺的價值，暴露了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