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鄆王在場,鄆哥兒自然不好對淩振說些什麼,隻是與淩振親熱的交談幾句,希望給對方留下一個好印象。
淩振卻是情緒不高,鄆哥兒心知肚明淩振的心思:自己不過小毛孩子一個,已經是五品校尉,這淩振卻不過是個軍中炮手,兩相比較,的確令人心寒,官職大小倒在其次,隻是那不得誌的悶氣終難消減。
兩人約定了時間,就從明天下午起,開始操辦焰火花燈的事情,一切銀錢費用,與鄆王府的賬房管家說明即可,鄆哥兒見趙楷似乎不甚在意銀錢上的事情,心中好笑:若自己是個貪財之輩,這次事情就可發筆小財了。
淩振走後,趙楷便要鄆哥兒陪自己閑聊,鄆哥兒對趙楷的官職一直很是模糊,不知道趙楷所謂的負責皇城司兵馬到底指什麼,這會兒趁著淩振的事情,自己正好探問一番。
趙楷卻告訴他自己的這個負責皇城司的職責不過是個名義上的官職,並沒有什麼實際權力,看上去威風,平時不過就是走走樣子,就連巡城時帶的軍隊也是各有專司將領在旁,自己並無實際指揮權力。
再比如說像今天,要淩振來就直接下命令得了,但也僅限於此。
聽了趙楷的話,鄆哥兒微覺失望,方才因為受到淩振事情的激發,鄆哥兒倒動起了心思:眼下東京汴梁裏被埋沒的人才頗為不少,自己倒是可以挖出來幾個好好培養培養,為自己效命。
趙楷這一番話,叫鄆哥兒有點泄氣,自己是個曆史半吊子,能想起來的人實在不多,若是不能親自深入軍中,哪裏能有機會發現軍事人才呢?
想了半天,才想起了《水滸傳》裏的金槍將徐寧,這時候應該還在東京汴梁城,自己倒是可以拜會一下,相信有趙楷的因素,自己會從徐寧身上占些好處。
能不能收了徐寧鄆哥兒到不甚在意,他隻是對徐寧的家傳鎧甲雁翎圈金甲和鉤鐮槍法很感興趣,若是能弄來研究一下,那可就賺了。
那個什麼雁翎圈金甲據說又輕又堅固,刀槍不入有點扯淡,至少重型武器如狼牙棒什麼的,不大可能完全抵擋,但是對弓箭有奇效,若是把這種輕負重的鎧甲大量生產,裝配的軍隊裏,日後對上精於騎射的草原民族定會討些便宜。
不過這個“雁翎圈金甲”徐寧寶貝得很,自己手下也沒有時遷一樣的神偷,想要得手其實很難。
至於鉤鐮槍,倒也不稀罕,隻是那套槍法比較重要,有宋以來,因為契丹人占領了幽雲十六州,大宋戰馬稀缺,再加上西夏的崛起,如今宋人的騎兵可算是少得很,又因為要保護戰馬,騎兵日常訓練很少,故此應對草原民族來去如風的作戰方式,就得有些絕活。
淩振的火器是一個,徐寧的鉤鐮槍法又是一個,若是可學到手,用於作戰實在有用。
最妙的事情是徐寧的鉤鐮槍用法並非不外傳,否則水泊梁山上就不會有一支專門破拐子馬的軍隊了,當然,也許那是徐寧交給士兵們最粗淺的一些招數,但這已經夠用了,至少用於戰場對騎兵的確有巨大的殺傷力。
想到這裏,鄆哥兒便興起了拜會徐寧的念頭,便笑著向趙楷問起徐寧的事情,並且說自己想要學習徐寧的鉤鐮槍法。
趙楷聞言大奇,他倒不是因為鄆哥兒知道徐寧而感到驚訝,其實他對徐寧也了解不多,平日裏燈紅酒綠走雞鬥狗吟詩作對慣了,他哪裏會對一介武夫有多大興趣?他隻是奇怪原來鄆哥兒會武功這件事情。
當下笑道:“你小子倒是文武全才,這事情好說,這個徐寧我倒是聽說過,仿佛是金槍班的傳人,倒應該有些真功夫,否則如何可做得了皇宮的甲兵衛士呢?”
鄆哥兒一直沒弄明白徐寧是做什麼的,這時候才知道敢情徐寧是大宋皇家警備司令部的成員,有點中南海保鏢的意思。
嘿,如此說來,這個趙楷也算是正管的頂頭上司,有趙楷的一句話,徐寧還不得乖乖的?
想到這裏,鄆哥兒心中高興,便要拜謝趙楷。
趙楷卻揮手要鄆哥兒起來,笑道:“打打殺殺有什麼意思?要不是看你也算是我府上的五品校尉,我才不會讓你去尋那徐寧的,有這功夫,還不如多寫幾首《千裏之外》這樣的新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