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臨湖的別墅,綠柳垂湖,鳥語花香。
在靠窗的位置,一個穿著白色T恤的青年正在電腦前激烈對線。
他叫林知夏,憑借富二代的身份,從畢業後就開始宅在家當擺子,每天就做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已經一年多了。
“E接A!接外圈刮!接一刀頭!”他激動的叫起來,就在剛剛,他抓住對手的破綻,操縱他的英雄,幹脆利落的擊殺了對手。
“嗡!嗡!嗡!”,正當他準備將兵線帶到對方塔下吃鍍層的時候,他放在電腦桌上的手機開始劇烈震動起來。
他不由得看向手機,是一個電話等待接聽,備注是療養院張主任。
“他怎麼會突然打我電話?”林知夏自從將他加入到通訊錄後,從來沒接到過他的電話。
他有一個姐姐在療養院,叫林知秋,大他三歲。在十年前,也就是姐姐十六歲的時候,為了救人而遭遇車禍,大腦損傷後就成了植物人。在確認基本沒有蘇醒可能後,父母便給姐姐安排在了這家高端療養院。
之前父母還在國內的時候,每個月初都會抽時間帶著自己去療養院看望姐姐一次,在她麵前說說話。去年父母因為公司業務擴展而長居國外後,自己每個月也會去姐姐床前坐一坐。
這個張主任就是專門負責照料姐姐的醫生,也是父親的一個好友。
“喂,你好。”林知夏一邊接起電話,一邊操作自己的遊戲人物回城。
“你好,小林。”電話那頭傳來張主任年長沉穩的聲音,“方便來療養院一趟嗎?你姐姐今天早上醒過來了。”
“啊!”林知夏驚呼一聲,此時他單手控製的遊戲人物不敵從河道草叢中突然出現的敵人,已經陣亡了。
“你確定?之前的醫檢報告上不是說已經沒有蘇醒可能了嗎?”
“以前的腦部CT分析結果確實是這樣的”張主任給他解釋道,這個事情確實比較震撼,因為當時醫檢報告他也看過,也覺得林知秋沒有蘇醒可能,“我們這邊剛給她做過基本檢查了,她現在的各項指標都比較正常,之前腦部損傷也不見了。但我查閱了以前的報告記錄,是沒問題的。”
“好的,那我現在馬上過來一趟。”林知夏放下手機,給隊友誠懇道歉後,起身離開電腦桌。
從櫃子上拿了鑰匙串,簡單理了理衣服,他就走下樓,從側門進入車庫。
很快,白色的車庫卷閘門向上拉起,他開著大奔離開了家。
...
半小時後,林知夏就到了療養院。停好車後,他輕車熟路地走進大樓,上了電梯後,很快來到了姐姐所在的獨立房間。
他習慣性的推開房門,看到了躺在床上,穿著白色療養院服,望向窗外的姐姐。十年過去了,姐姐還是像記憶中的那樣明麗動人。
聽到開門的響動,林知秋轉過頭看向門口,和林知夏對視。
林知夏突然想起,小時候姐姐最討厭別人沒有敲門就進她房間,為此幼時調皮的自己還是被姐姐打過幾次小屁屁才算徹底記住了這條規矩。林知夏看著姐姐楚楚動人的麵龐,卡姿蘭的大眼睛,不由得感覺有些尷尬。
就在他想要不要退出去重新敲門的時候,姐姐開口了:“是小夏嗎?”
“是我,秋姐。”林知夏隻得走進去,坐到床邊擺著的椅子上。
在他走到床前時,他的秋姐眼眶也在逐漸變得濕潤,最終兩行清淚劃過皎白中透著紅潤的麵龐。
他抽出桌上擺著的紙巾,遞給姐姐。
姐姐擦掉眼淚後,問道:“小夏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了,去年大學畢業。”林知夏回道。
他有些感慨,十年時光仿佛轉瞬即逝。最初兩年家裏人還想著用愛喚醒姐姐,但沒有成效,也因此逐漸失去了喚醒她的希望。雖然之後還按時來看姐姐,但也隻是為了姐姐在療養院中不被慢待和一些親情上的寄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