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人第二天就開拔回了鎏潮王都。雖然魅姬百般挽留,但是白惑歸心如箭,他想回去看太息尊者,而且南蕎也想回去掂量一下放在太息宮的金靈源與木靈源還有多少殘餘能量。這關係到她需不需要耗盡現在這身體的全部靈力。

另外,還有一樣東西,就得問太息尊者了,她這個前幾千年不在此處的創世神是無法知曉這件東西的下落。

太息宮,白惑俯身跪在地上,他的麵前是白發蒼蒼的太息尊者。相較八年前,太息尊者蒼老與憔悴得不是一點點。八年,原本對於太息尊者這樣靈術頂天的尊者來說不過彈指一揮間的事情。但是,八年前,太息尊者為了壓製詛咒,已經將絕大部分的靈力還給了昭天之眼。

太息尊者也是當初的氣運子之一,他是僅次於李裕容之後的氣運子第二人,李裕成。

“師尊,徒兒不能在您身邊盡孝,為您分憂,實在該死!”白惑眼淚都落了下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太息尊者也哭了。

南蕎看著這師徒倆抱頭痛哭的樣子,坐在一旁淒淒感慨。

等太息尊者和白惑情緒平複了些,坐在一旁的南蕎向白惑使了個眼色,白惑點點頭。這是他們來的路上就商量好了的,關於容澹的前世。雖然人死如燈滅,前世如雲煙,但是太息尊者作為他前世唯一,也是最親的親人,他有權知道。

南蕎說道:“師尊,我們想為你引見一個人。”

太息尊者問:“什麼人?”

南蕎遞上去一顆藥。

“這什麼?”太息尊者看了看這黑色的藥丸。

南蕎如實道:“護心丸,怕您等下太激動。”

太息尊者撇撇嘴:“激動?還有什麼事情能比我見到惑兒還要令我激動的?你這丫頭,這是看不起我呢。”

南蕎笑笑,不再多話,起身走出了殿。不一會兒,殿門口走進來一個人,穿著黑黢黢的衣服,還背著大殿的光,有些看不清楚。

“誰啊這是?”昔日健碩朗朗的太息尊者已經老眼昏花了。

他慢慢走進來,站定之後,說了一句:“小五,這些年辛苦你了。”

太息尊者猛然一驚,努力睜大眼看著這張似曾相識的臉,忽然一口氣提不上來了,急促喘息起來:“你、你、你是……”

“師尊,護心丸!”白惑忙提醒。

太息尊者這才把藥一口悶進嘴裏,囫圇吞下,顫顫巍巍站起來,拿起旁邊放著的拐杖,一步一拄走到他麵前,忽然熱淚盈眶。

容澹笑。

回來的路上,南蕎給他搜了魂,翻起了他前世的記憶。容澹雖然來過太息宮,但是,沒有一次見到過太息尊者,都是錯開的。

“三哥?”太息尊者不可置信。

容澹也紅了眼眶:“阿成,挺想和你喝一杯的,不知道你現在的身體還行嗎?”

太息尊者身體在顫抖,他慢慢抬起手來……

“啪!”一拐杖敲在容澹腿上。

容澹都呆了。

“啪啪啪!”太息尊者接二連三地敲打著,邊打邊罵,“你還知道回來!你居然還會回來!把這個爛攤子丟給我!你以前老這麼打我!現在好了,我比你老了!該輪到我打你了!”

“哎呀哎呀!小五,你悠著點悠著點!你現在年紀這麼大,閃著腰摔著腿怎麼辦?!”容澹哇哇叫著邊跳邊躲。

白惑目瞪口呆,趕緊跑開,跑出了大殿,看見南蕎扒在門口看,不禁好笑:“不去攔著他們沒關係嗎?”

“沒事,我的護心丸雖然補不了多少靈力,但是保護師尊的肉身還是綽綽有餘的。讓他們自己談談,咱們走,還有人要來呢。”

這個來的人,就是天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