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州二七區地鐵站裏;
我靠在柱子上,抬起頭看著頭頂天花板的發光二極管,此刻正時不時閃爍著本就微弱的光芒,一直發出滋滋滋的細小電流聲。
“真是的,照明燈壞了也不修修。”
掏出挎包中的打火機,我用嘴叼著一根香煙無奈的抱怨著。
慧慧正蹲在我旁邊的地上,一臉傻笑的看著手機視頻中的腹肌帥哥,完全沒有在意地鐵站詭異的氛圍。
我看了看附近,除了我們倆不遠處孤零零站著的一個小女孩,周圍好像一個其他的候車乘客也沒有了。
我和慧慧正在等3號線的最後一班地鐵,不知道什麼原因,就算以往這個時間點的人不多,也沒有像今天一樣。
哢
隨著地鐵站傳來一聲清脆的打火機的聲音,我點燃了嘴裏的香煙。
捏住香煙深吸一口,有機物燃燒形成的煙霧緩緩上升,似乎是灼傷了我的視網膜,我眨眨眼睛被熏出了眼淚。
我和慧慧是一家網銷公司的人事+前台,一個月撐死4000塊錢。
除去房租水電,吃吃喝喝也就零零無幾了。再碰到人情世故或者突發狀況,根本一分存不住。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可能是心理原因,我下意識一直想看不遠處那個孤零零的小女孩。
由於電流不穩的問題,天花板的照明燈本來就有點昏暗,隻能看見她的模糊身影。
那小女孩離我大概不到20米的距離,五六歲的樣子,看上去正好一米出頭。
這麼小,一個人半夜坐高鐵嗎?
看上去小女孩的身邊沒有任何監護人,但是她似乎一點也不害怕,隻是埋頭津津有味的吃著什麼東西。
因為手和她的頭配合起來像是在撕咬,我覺得應該是雞腿或者豬蹄子。
這個時候,我下意識想起來慧慧硬拉我看的大頭鬼嬰電影中吃人的情節。
其實我是無神論者,更不相信什麼詭術厲鬼。我覺得傻子都知道那是人嚇人的東西,可是我就是會害怕。
這兩年因為有慧慧還好,前些年的時候,一到晚上一個人睡覺,我就聽不得任何風吹草動。
我總是自己嚇自己,明明黑暗的房間沒有人,我總覺得我床邊站著什麼東西,所以用被子緊緊包裹著自己的全身。
我知道戶外不可能有不幹淨的東西,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偷看,我害怕二樓的窗戶口突然貼上一張麵目猙獰的臉。
黑暗的房間特別安靜的時候,我忍不住想起了什麼「床下有人」和「別在淩晨照鏡子」之類的瘮人的話,然後突然坐起來,快速擰開桌子上的老舊台燈。
然而,安靜的房間裏隻有我一個人在大口的喘著氣。
總而言之,我就是這麼一個人。大道理都懂,輪到自己卻做不到;相信科學,又會在一個人的深夜恐懼厲鬼幽魂。
“走了恬恬!”慧慧在我身邊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本來在靠著柱子盯著那個小女孩抽煙發呆,慧慧冷不丁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嚇得我心髒猛跳一下,全身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