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儀器發出“滴滴滴”的聲音。
溫小柔一動不動的躺在病床上。
嫁給殷景瑞的這七年，殷景瑞沒有碰她一下。她卻是為了殷家任勞任怨。
要不是她每天操勞的連軸轉，她也不會不到三十就心力衰竭。
現在她做了手術，這些天就當是休息了。
腳步聲由遠及近。
“媽媽。”
小女孩軟糯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是嬌嬌。
溫小柔心頭一喜，她的嬌嬌來看她了。
可是她太累了，連眼睛都睜不開。
“你叫什麼呢！”不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溫小柔心頭一驚，葉今瑤怎麼來了？
嬌嬌像是被嚇到了，“媽媽，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看看她有沒有醒著。”
溫小柔心中疑惑，她這是在叫誰媽媽？
葉今瑤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讓你做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嬌嬌點了點頭，“知道了。”
她趴在溫小柔的床邊，聲音怯怯的，“對不起，我隻能有一個媽媽。”
嬌嬌猶豫了一下，還是費著力氣找來了一條椅子。
醫院的椅子很大，拖過地麵，發出了刺耳的響聲。
心裏糾結了兩秒，嬌嬌依然咬著牙站到了椅子上麵。
隻是想到溫小柔每天哄著她睡覺的樣子，她的小手小腳就都僵硬了。
葉今瑤的聲音更冷了，“你要是做不到，之後就再也不要來找我了。”
嬌嬌瞬間就慌了，一雙眼睛也紅了，“求求你，不要丟下我，我什麼都能做的。”
葉今瑤臉上帶著得意，“那你還不動手？”
溫小柔不知道嬌嬌要做什麼，但聽到葉今瑤威脅的語氣，她就很不滿。
嬌嬌還是個孩子，她怎麼對她這樣。
隻是，
很快溫小柔就知道嬌嬌要做什麼了。
這一次，嬌嬌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毫不猶豫地拔掉了維持著她生命體征的儀器。
沒有儀器的支撐，溫小柔的身體不斷的蜷曲，抽搐。
整張臉也憋得青紫。
那是要死，又一時間死不下去的痛苦。
這種瀕死的感覺最是熬人。
“哈哈哈哈……”
葉今瑤癲狂的笑聲縈繞著整個病房。
她把嬌嬌拉了過來，“溫小柔，看到了嗎，你最疼愛的女兒親手斬斷了你的生命。”
嬌嬌蒼白著小臉蜷縮進了葉今瑤的懷裏，“媽媽，我怕。警察叔叔會不會把我槍斃。”
做出這樣的事情，她最多的不是愧疚，而是怕警察把她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