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鋪正處於街道的路口轉角處,是個事故多發但人來人往的熱鬧地,初來此處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大多會選擇此地作為信息收集源。
今天的這一夥人是薑家商鋪運送貨物的隊伍,對於這南方小地的居民來說,京城的人如此大搖大擺的出現,倒是個稀罕事,坐在這裏打發時間的茶友們於是熱情的向他們解釋了城內最近發生的一些奇聞異事。
城東頭的那家宅子,以前是個大富豪買下來養他那些樂丹樓帶回來的外室,前些年著了火整個宅子都燒的焦黑,裏麵的人死的死跑的跑,那大富豪也在宅子裏斃命了。
原本是要麼將這宅子拆了重建,要麼重新裝修一下迎接下一位買主,誰承想那地契叫富豪正室的女主人握著,無論牙行的人嘴皮子磨出多少個泡都不肯鬆手,於是就這樣一直荒廢下來。
最近這廢棄宅子卻出了些事。
“晚上能聽到女人的笑聲?”
“是啊,有些半夜不歸家的醉鬼路過那附近,本來還以為是樂丹樓的姑娘們追出來了,結果一回頭發現一個人都沒有,嚇得尿了褻褲跑回家。”
“那有沒有人進去看看呢?”商鋪的隊伍問著。
“那必然呀!好多人都被嚇到了,這事也驚動了官府,衙門派了些人去查,結果除了滿地的灰什麼也沒碰著。”
“但笑聲確實被很多人聽到了吧?”
喝茶的老頭施施然抿了口茶緩解談話節奏。
“其實這事倒也無所謂,那笑聲在晚上聽著是嚇人,可碰著這事的人都沒事得很!估計就是什麼皮孩子晚上不著家在那裏玩,戲耍大人。”
“哈哈…那還真是不聽話。”
“嘶,話說最近天氣也涼了,這茶也涼的快,天也黑得快,各位大人今天還是早些找個住的地方歇息歇息,也讓轎子上那位透個風。”
老頭招手要老板換一壺茶,瞥了眼茶鋪外跟著商隊的轎子。
秋風涼涼吹了過來,茶鋪的布簾卷起纏在木棍上,老板隨手撥拉下來,又端了一壺熱茶過來。
商鋪的人也跟著老頭的視線看了眼轎子的方向。
“不礙事,小姐興許是對這陌生地還不適應,而且第一次從北方到南方容易水土不服,恐怕會壞了身子,在轎子上待著也好。”
他剛說完這句話,就見那轎子的棕白布簾被一隻手掀起,從那後麵鑽出來的人沒有管下人們著急要拿木梯放下來的動作,她一個抬腳直接瀟灑利落的跳了下來。
“蕭炎你他爸的有病啊說誰是嬌弱小姐!”
這一露麵老頭才變了神色,那所謂的“小姐”身著鵝黃色紋棗紅刺繡的精致衣裙,色彩耀目氣勢逼人,但寬大的袖子和層層疊疊的衣裙掩飾不住女孩的身高。
約莫估計一米四,不能再多了,四尺多一點,不能再少了。
“這、這,你家小姐可及笄了?”
“哈?臭老頭?你罵誰呢?你姥姥我今年十八有餘,當你姥祖宗夠不夠?”
“小小年紀、口出狂言!成何體統!女人應三從四德、溫良恭謙,你可做到了一點?!”
老頭被女孩的髒話氣得吹胡子瞪眼,若非顧及著是商人家的小姐、旁邊站著的那一排保鏢,恐怕早就動手教育她女人該怎麼做了。
“小姐!您怎麼出來了!快回去,天冷了容易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