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嚓轟隆,黑沉的雲層中交雜著銀白的光,仿若神明隱於暗夜手持銀斧審視人間罪惡。

淩城,晚九點。

電閃雷鳴,雨聲交加的夜晚。大街上行人寥寥,家家門窗緊閉。與此相反,一個身著黑色雨衣,帶著黑色口罩的男子,帶著手套的雙手置於兜中,閑庭信步的走在街上。

一個冒雨回家的青年,把手平行放於額上,在街上奔跑著。大雨瓢潑,雨滴和夜色模糊了他的視線。

‘砰’肩胛相撞的聲音,夾雜著雷雨的嘈雜,傳入兩人的耳中。

“ 實在是對不住。”青年誠懇的道歉。雨水打濕了他額前的發,在濕發和指尖的縫隙中,他看見了一個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男子。

男子聽見他的道歉,一點反應都無,繼續低著頭在暴雨中慢悠悠的向前麵走去。青年瞧著他的背影,心中暗道真是個怪人。

可卻無人瞧見,男子帽簷下的眼中夾雜著的狠厲,那是令人心顫的惡意。

---散發恐怖氣息的分割線---

茗英佳苑。

一個黑影潛入無人值守的老小區,並熟練的避開了所有殘存的監控,來到了二號單元樓。黑膠手套遮蓋下的手指準確在掉漆的密碼盤上按下正確的數字。

‘歡迎您請進’,解鎖後自帶的機械女音冰冷的響起。

‘吱嘎’黑影拉開了門悄聲進入,回身將門輕輕搭掩,但並未鎖死。

噠! 噠! 噠!幾不可聞的腳步聲在樓梯間響起。

‘咚噠’腳步聲止於三樓。此時黑影抬頭看向牆上留下的刻痕,口罩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陰冷的笑意。他從口袋中掏出了兩根被掰成適當角度的發夾,將其插入門鎖中。

‘哢噠,哢噠’。三零二的門鎖發出不適的聲響,仿佛在提醒著主人壞人的入侵。而就在門鎖防線將潰時。

‘哐當’一聲巨響從門內傳來,力度之大,整個房門都顫了三顫。這是屬於成年男性的力度。“你TM在幹什麼。”一聲粗曠的暴喝聲傳入黑影的耳中。幾乎同時,黑影抽出發夾並以最快的速度飛奔下樓,他推開剛剛未鎖的大門,踏著水窪迎著暴雨,逃出小區。

直到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胡同口才終於停下,裏麵沒有路燈隻有腥爛的臭味彌漫,那是裏麵滿到隻能開蓋放置的垃圾桶裏的髒汙與雨水交融後散發的氣息。黑黢黢的狹窄空間,令人窒息欲嘔的糜爛味,別說正適合陰溝裏的耗子生存,畢竟見不得光的髒物對於尋找與他相似的空間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整個胡同裏,唯一還散發著生機的怕是隻有離垃圾桶不遠的那顆老槐樹了。它的枝葉被雨水打濕壓彎,仿若一把墨綠色的彎刀,散發著屬於自然界的壓迫感。

黑影伸手扶在槐樹的樹幹上,‘喝哈喝哈······’。他的口鼻正急促的呼吸著,這是劇烈奔跑帶來的結果。

“草【一種文明友善的植物】。”

“我跟了那個該S的女人那麼久,花了老子半個月的時間,明明確定了她是獨居,怎麼偏偏挑我動手的這天有人,真TM晦氣。”黑影拉下口罩,喘著粗氣,滿臉氣急敗壞的說著。

若是剛剛相撞的的青年看到,應該會認出這不就是那個在大晚上暴雨夜穿一身黑布隆冬的衣服在大街上閑逛的怪咖兄嗎!

‘怪咖’本咖正磨著牙,把怨毒的目光鎖定在無辜的垃圾桶上。為了不製造出太大的聲響引來警察,他改踢為蹬。一聲悶哼的慘叫從垃圾桶身上發出,仿若在控訴著此人的暴行。

可除此之外,一聲‘嗷嗚~’的虛弱叫聲引起了男子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