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說著苦笑起來:“怪不得你明明打聽到苟家全府家丁放假三天,結果昨天就全體出現在城門口協查逃犯。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捉的是我這個‘逃犯’!”
到現在她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自己是掉進正院那惡毒老虔婆的坑裏了。
虧她以為別人對她是螳螂捕蟬,其實她可以變成黃雀在後,順勢而為逃出生天。卻原來自己一直在別人的算計中,一直就是那隻蟬啊。
程鵬飛內疚道:“是我太笨了,枉我自詡聰明,竟然連別人設下的陷阱都看不出來。是我對不起你,小妹。”
苟剩聽著屋裏兩人淒淒楚楚互訴衷腸,感歎一聲喊手下把人看好了,自己找了間空屋子小睡一會兒,等下天亮還得去幫老爺辦事,來回奔波不休息一會身體受不了。
感覺剛剛睡著就被手下喊醒:天亮了。苟剩搓了幾把臉讓自己清醒過來,懷揣著賣身契來到大牢。
趙管事看到他來時眼中迸射出一股強烈希望:難道是小妹複寵了?所以現在派人來救自己。不過很快他便希望破滅。
因為外麵那人根本沒有救自己的意思,反而從懷裏掏出一張字據喊自己簽了。
趙管事拿過來一看竟然是小妹的賣身契,他一顆心落入冰水裏:“苟爺,這,這是何意啊?”
苟剩嘴角微挑:“當年姨娘進咱家時忘了簽了,咱家老爺喊補上。”
趙管事猜道妹妹一定是出事了,而這賣身契就是能要她命的東西,所以自己絕對不能簽。
苟剩看他拒絕也不急,隻是笑著說:“您家那兩個兒子都是機靈的,咱家正好要找人做工——。”
趙管事滿臉驚恐怒吼道:“你們不能——。”
苟剩笑著道:“這話陳家村那被打到吐血而亡的老漢也對你說過吧,結果你還不是把他家田地拿到手了?”
趙管事努力讓自己冷靜:“苟爺跟那老漢家有親?可是我們當時打聽過那家人並沒有什麼親戚——。”
苟剩笑著搖頭:“我與那家人並未有親,你們消息很準。他家的確沒有什麼靠得上的厲害親戚,所以你們才敢為了幾畝地,把人弄得家破人亡不是嗎?”
趙管事心裏不屑:“你自己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怎麼有臉說我。”
麵上卻越發恭敬道:“都是我的不對,不過幼子無辜還請苟爺您網開一麵,價錢隨便開。”
苟剩嗤笑一聲:“價錢開了啊,喏~,把字據簽了。”
趙管事哀求道:“能不能求您幫忙換一個條件,需要多少錢還是地您說就是。”
苟縣丞難得真心稱讚他一句:“你還真是疼你那妹妹。不過——。”
說著話頭一轉:“現在需要你二選一,兒子還是妹妹。我提醒你一句,我可沒有時間跟你磨,要是你不肯簽就當你選妹妹了,那你倆兒子……。 ”
想使用拖字訣,甚至想著幹脆拖到自己被砍頭人死賬了的趙管事,這下知道自己必須馬上做出抉擇了,不然對麵那人說到做到一定會對自己兒子下手,他那些手段自己又不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