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大軍拿下赤水城後,玄堯就回了潼關,看到她竟然在北地,忙將事情都跟她說了清楚。

她聽聞人去了盛京,便一直在潼關等著,前兩日,大齊從北朔退兵,她就騎著馬一路往北朔來了。

北朔地處漠北,天與地相映,山巒蜿蜒,遠江如漣,原野上的景色春光綺麗,天邊的月色照耀著寬闊蒼茫的大地,她牽著馬走在平原上,遠遠的就看到了萬裏之外策馬而來的身影。

夜色微沉,馬上男人一身白袍,月光映照著他豔絕的眉眼,明明長的一副世家公子的好容顏,通身卻是有著曆經沙場風霜的清貴沉斂。

兩人的視線自廣袤的天際盡頭交觸碰撞,霎那間,天邊仿佛燃起了萬千焰火,劈裏啪啦的絢爛綻放。

楚長寧借著光遠遠的就瞧著那張熟悉的容顏,看著看著嘴角慢慢的凝出了一彎笑來,明碩的火光照耀著她的臉,映出了一雙水光潤澤的眸子。

她靜靜的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朝她而來的男人。

戰馬揚蹄長嘶,跨過萬千山水,停在了她的前麵。

燕北漠看著站在那裏呆愣住的人,心底壓抑澎湃激動的想念一瞬間彈壓上來,他深深的望著她的眉眼,貪婪的掃視過她身體的每一寸地方,最後定在了她的臉上。

楚長寧也靜靜的望著他,萬千複雜悲傷驚喜的情緒在心底翻滾,她一言不發,隻是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四下一片寂靜,偶爾有蟲鳴之聲在曠野裏響起。

燕北漠的眼睛就像是黏在了她臉上,表麵端道,“不是不願陪孤,怎麼找來這裏了,就幾天都等不了。”

他聽到玄堯飛鴿傳書說她來了潼關,本來打算連夜拔營回潼關的,可剛出軍營,就聽到死士說她來了北朔。

楚長寧定定看他,半啟著唇,“兩年未見,陛下又老了。”

她就知道,這個小心眼的狗賊,表麵上裝的什麼都不在乎,心底最記仇了,拐彎抹角指責她之前不願意陪他呢。

燕北漠聽著她口齒伶俐的反擊,笑了聲,翻身下馬,大步走過去,一把將她摟入懷裏。

身體觸碰的那一刻,兩人的身子都仿佛顫了下,旋即他手臂一用力,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楚長寧埋首在他的肩頭,惡狠狠的紅著眼咬了他一口,罵道。

“你個騙子。”

月色下,兩人相擁極緊,她眼梢發紅,抱著他的腰身,開始喋喋不休的控訴了起來,燕北漠默默的聽著她罵這兩年來發生的事,說她以為他死了,傷心的吃不下飯,大病一場,罵他不知道送封信,知不知道她要被他氣死了,還要處理朝上那些亂臣,罵他狠心,罵他絕情,罵他是個大騙子----

他聽著這些事,眼眸微暗,用力的抱著她,仿佛要將她嵌入骨血裏。

涼風吹來,月色低垂柳梢枝頭。

楚長寧罵累了,剛想歇一會兒,炙熱滾燙的吻便落了下來,他扶著她的腰,霸道強硬的托住她的臀抱起。

她惡狠狠的捶他,不讓抱,可他霸道的緊,在她臀上啪的打了一巴掌,她氣的臉紅,雙腿卻不自覺的緊緊纏在他腰上。

他親的極凶,仿佛是要將這兩年多的缺漏全都補上,她的理智很快就被掠奪,軟了腰身緊緊貼著他,摟住他的脖子回吻。

微風吹起兩人的衣袍,密不可分的糾纏在一起,兩人就像是幹柴著了烈火似,滾到了後頭的草地,耳鬢廝磨,衣裳淩亂。

月色朦朦朧朧照著這一片大地,他像條惡犬貪婪的欺在她身上,卻聽到了她低低在他耳邊軟聲。

“忘記告訴你了,我們現在是一家四口。”

(完)